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这么些年,彭家也算多少牵制着宁家。这是一种平衡,如果打破了,谁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要想拿下左洲,定然需要宁家的支持。否则根本不可能。可是要借助宁家拿到左洲,他又要付出什么?
所以,宁芝骤然这么说,裴珩多少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有了彭家,对于宁家是不利的。那就等于是宁家与皇家各自拿着一半军权。不过,对于殿下您来说,是好事不是么?”宁芝笑道。
“本殿……很疑惑。这是为何?”宁家的子孙,看重本家是世人皆知的。
“因为……彭家横在左洲,始终是我宁家的心腹之患。一旦战事起,宁家根本不敢放心迎敌。而若是左洲在殿下手中,至少殿下不会背后坑宁家。”宁芝直接道。
“如此一来,宁家会很被动。”裴珩直接。
“宁家从没有不臣之心,想必这一点,殿下也知道的。有不臣之心的,只有我宁芝而已。”宁芝轻笑:“希望殿下将这两者分开。我宁家的二郎们,守护大晋多年,他们有功。”
裴珩没反驳。
纵然宁家权势滔天,可也不能不承认,宁家确实有功。
至少宁家如今的三兄弟固守的城镇,从未被塔族人踏足过。
“本殿忽然想,你要用什么与本殿争?”裴珩忽然看着宁芝道。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呢。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我会努力。不计较输赢。那么殿下……同意吃掉彭家了么?”宁芝歪头看他。
不等裴珩回答,午膳就上桌了。
宁芝不再问,两个人就在水榭用了午膳。
过后,宁芝也不再问,裴珩需要考虑,也需要安排。
其实,她就算是不说,只怕是裴珩也有安排。便是不吃掉彭家,估计也有别的想法。
她这一提起,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宁芝去午睡,裴珩就在水榭里坐着。
看着湖面上波光粼粼,他想,宁芝嘴里的不知道拿什么争果然是假话。
她要是劝宁家帮助自己拿下左洲,要的好处肯定不会轻了。
而就算是付出,左洲也势必需要拿到手。
裴珩轻轻叩着水榭里的柱子,眼神放的很空,内心已经有了计划。
不可能久居京城,短则一年,长则两年,总是要去前线的。
他是皇子,若不身先士卒,何时才能收拾河山呢。
那么,还有什么比兵权更重要呢?
“殿下?”上官纪上前,欲言又止。
“说。”裴珩回身,坐下来。
“属下想问,九姑娘这大张旗鼓的是……要豢养私卫么?这……不合规矩。”上官纪犹豫道。
“嗯,是不合规矩,不过她做的不合规矩的事少了么?无所谓,她是本殿的未婚妻,该有特权。何况,战事将起,这些事,不必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