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婳像是用完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梳妆台椅子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许久。
公子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不得不委身与韩大。
知道她这些时候过的艰难无比。可是公子视而不见。
倒是如今任务失败了,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是谁么?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却不肯帮我呢?不肯帮我,也不肯信我是么?”姒婳的眼泪慢慢的滑下来。
她却起身,一脸冰霜的走进了内室。
任由那一滴泪,滑落在地,零落成泥。
而那粗使丫头,也就是真名叫做莫邪的人,趁着夜深人静,放出一只信鸽。
寥寥几十字,乘着鸽子的翅膀,飞跃临京城的亭台楼阁,送去了主人的手里。
次日清晨,宁芝没有睁眼的时候,就觉得脸颊痒痒,伸手摸了一下。
再睁眼,惊讶脸上涂着的东西都没有了。
果然是纯天然的好东西,既能治疗,还能护肤不是?
她又揉了揉脸,发觉没那么肿了,看来效果不错。也没那么疼了。
伸出手看了一眼手腕,却见手腕处还是青紫的,倒是还比昨日严重些。
轻轻咂嘴,心说这一个人的皮肤,还分哪里不一样呢。
“姑娘醒了。”连翘低着头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虽然伤的不是腿,也得好生歇着。”宁芝皱眉。
连翘左手伤的重,腰上也被划破一个口子,哪里能起来?
“姑娘好些了么?奴婢不放心,看看姑娘就回去了。”连翘道。
“脸色这么难看,昨夜没睡好么?好了,该罚你我都罚了,不怪你,你好好修养,好了才好回来照顾我。”宁芝道。
连翘嗯了一声,带着一丝泪意:“姑娘好了,奴婢就好了。”
“好了,去歇着吧。我可离不开你,去吧。”宁芝摆手。
连翘看了看宁芝的手腕,还是点头退下了。
半夏进来笑了笑:“连翘是自责呢。”
“我知道,你们也劝她,叫她宽心些。好好养身子。她是女孩子,不比那几个侍卫,你们照顾着她的饮食。”宁芝道。
半夏哎了一声。
她们四个大丫头过的是最好了,连翘伤了,待遇上与姑娘也不差多少了。
自然是不会受罪的。
“姑娘,您的脸也好多了,看来殿下的‘神药’很好呀。”半夏打趣。
宁芝拿起枕边的药膏瓶子失笑:“嗯,我何止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果然是神药。”
主要是某人的一颗心,还真是……叫人喜欢呀。
“姑娘也不羞啊。”半夏指指脸颊。
宁芝淡然的很:“我羞什么?他对我好,我不是该高兴么?好了,别光顾着笑我了。还不给我更衣?”
半夏和麦冬都笑了,还是好生伺候宁芝起床。
宁芝将手心里那小药瓶收起来,就放在她梳妆台的小阁子里。
这不值钱的小东西,可是那人巴巴的翻墙送进来的,不管怎么说,也值得收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