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到底未婚,请也请不到她头上来。
她送礼,不过是因为与贺三姑娘也算相识罢了。
眼看着就要到了腊月二十八了,可裴珩的热情注定被浇灭。
他一早起,还没准备好出门,就听到一个坏消息。
宁家出事了。
宁家,书房里宁则礼坐在那就像是石化了一般不动不说话。
他面前摊着一封信,白纸黑色,说的却是叫他伤心的事情。
晚一步赶来的宁蕴显然是刚晨练完,头发都还没好好梳起来,就赶来了。
宁芝晚了一步,也是来不及梳头,只将一头青丝随意挽着:“出什么事了?”
宁则礼这才动了一下:“蕴儿,收拾收拾,起程去渭北吧。你父亲出事了。”
宁蕴后退了一步:“太爷爷……到底怎么了?父亲受伤了么?”
宁芝等不及,几步过去拿起那信件。
看着看着,也是浑身发软,往后坐在了椅子里。
见她也这样,宁蕴根本不敢看那信:“到底怎么了?你们说啊!”
他声音干涩,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你们,去给小公子收拾东西吧,告诉白芷。给我也收拾起来。我们要出远门了。”宁芝摆手。
跟着的小厮不敢问,低头忙去了。
“到底……到底怎么了?”宁蕴心里的不安越发大了起来,又不敢看那信。
宁则礼始终沉默,宁芝深呼吸了一口气:“二哥……战死了。”
她说的二哥,就是她这一辈排行二,但是实际上是长子长孙的宁苇。
宁家排行不分男女和嫡庶所以宁苇尽管是长房长孙,却排行第二。
“什么……前方没有大战事,怎么会……怎么会呢?”宁蕴脸色刷白。
自己的父亲是四品的将军,没有大战,怎么会战死呢?他有不用身先士卒!
“不要问了,这是大伯的笔记,不会有错,就算有,去了就知道,你快收拾吧。”宁芝沉下心。
宁蕴浑浑噩噩的被宁则礼的小厮扶着出去了。
“爷爷。”宁芝起身,从桌前绕过去,抱住宁则礼。
宁则礼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哎……”
“当年宁家的儿郎都上战场,我就知道,总要有这一日。当年送走了你父亲,你哥哥,我就想够了,宁家不能再有孩子没有了。可是如今又有一个……”
宁芝看他,觉得他像是忽然间就苍老起来。
其实宁则礼也七十多岁了,只是他太能撑着,看不出罢了。
可是她心里清楚,失去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如今这个又是他打小亲自教导过的长孙!哪里会不心痛?
“爷爷,我知道您难过,可是您要撑住啊。宁家没您不成,我没您不成。蕴儿如今这样,没您也不成啊。”宁芝不敢说,大伯父身体不好,骤然失去长子,还不知如何呢。
“放心,我死不了。你要跟蕴儿去看看?也好,蕴儿虽然是男孩子,可到底还小,经历的少,你跟去也好。只是你也是女孩子……”宁则礼叹气。说的话多少有点凌乱。
“爷爷放心吧,我带着侍卫去。不会有事的。爷爷您要好好的,我不在您一定不能生病啊。”宁芝又紧紧抱住宁则礼。
宁则礼伸手拍她的头:“好,爷爷知道了。”
事情已经出了,他当然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