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战一时间不知道是帮弟弟,还是骂彭秀,直到彭秀走了,他也没回神。
他竟然眼睁睁看着彭克被废了……
这样的伤势,绝无好起来的可能了。
彭氏,是真的完了。
次日一早,彭战彭克被押解回京。
彭寿也彻底失去了所有职务。本来,彭秀以为他会闹的。
不料,他只是将彭秀叫进了书房:“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这一切结束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伯会自尽,我并不知道。看来大伯确实心里有鬼。”彭秀淡淡。
“罢了,我没有了官职也好,你……你要是能被殿下看重,以后……也算是有前途了。我……我无所谓了。我打算接了霍美人母子回来,你看如何?”
彭寿懦弱,却也明白。事到如今,彭氏除了临京城的老爷子,就是他的长子最厉害了。
“自然。小弟回府,也该为父亲尽孝。”彭秀不在意。
“他进门,也会孝敬你母亲。”彭寿忙道。
“那自然好,母亲清净惯了,不爱管闲事,也希望以后没人打搅她。”彭秀是嘱咐,更是威胁。
谁进门都无所谓,他母亲不在乎,但是要是敢挑衅,那就等死。
彭寿点头:“我有数。”
就此,彭氏中,唯一一个有官职的,就是彭秀。
从六品的闲散将军,成了从四品的文官。成了左洲城中一个下属官员。
到了这一年的四月,这一场既可以说是悄无声息,又可以说是惊天动地的夺权之战,彻底落下了帷幕。
李承锦的人已经全部撤回了苍梧洲。
宁芝并未马上去孤笼镇,而是越过了渭南,再次去了渭北将军府。
三个月过去,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人,以及人的表情。
就算是将军府上,下人也不再是一脸沉痛。
甚至有些小丫头还有笑意。
宁芝并不在意。
从小她就就知道一句话:亲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谁也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为自己的亲人一直沉痛。甚至死去的人也没有权利要求活着的亲人一直为自己沉痛。
宁蕴赶着接宁芝,他见了宁芝很高兴。
“蕴儿长高了些,瘦了不少。不习惯么?”宁芝带着心疼看这个比她大的孩子。
“哪里有不习惯,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宁蕴很不好意思:“你累了吧?走吧!”
宁芝嗯了一声,还是伸手,在宁蕴的肩上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