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初初掌握兵权的人,都想证明自己。可是他不光是将军,还是皇子。
亲眼见证这半壁江山的艰难。
打仗……是个残忍可怕又消耗的事啊……
“这么多年,大晋始终被动。”每一次打,都是迎敌,守城。
已经有十几年不曾主动出击了。
“殿下,万万急不得啊……”
“我知道。”裴珩打断上官纪:“本殿只是感慨,并不是冲动。”
没有那个能力啊,他何曾想被动,可他绝不会一时冲动就主动出击。他就是想,也不是一个人的事啊。
“好了,召集诸位将军来吧,要是塔族人要打,也得预备起来了。”
虽然一直都在预备。
上官纪松口气,叫人去了。
很快,大帐里就坐满了人。商议起对策来了。
虽然肯定是守城,但是也是有方略的,说起这些事来,将军们就不管主次了,都是畅所欲言。
裴珩一一听着,他和宁芝一样不懂带兵。可是他毕竟是打小学着的。
又是太子请了众人教导出来的,所以就算是不会,也有些纸上谈兵的经验。
他不能不学。
最后定下了方案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里,裴珩出了大帐,之间漫天星斗。
“传话给芝芝,就说本殿后日接她。叫她预备好吧。”裴珩轻声道。
上官纪哎了一声,心想这是担忧吧?怕一旦开战,孤笼镇不安全?
这一夜,裴珩睡得不大好,再是淡然,他也还是个十八岁的男孩子,没有亲自经历过战争。
总是……担忧的。
次日一早,宁芝就见到了来传话的侍卫。
犹豫了一会道:“既然是要开战,孤笼镇也不可能不参战,到时候也是要出战的。我暂时不回去了。你们照顾好殿下。转告他大事为重,我就在这里,塔族人也进不来,没有危险。等到时候就见着了。”
等她这里的人开拔了,她自然也去,到时候就与裴珩汇合了。
侍卫只是传话的,自然应了是,这些话,到了晚间,就传给裴珩了。
裴珩不悦,但是也没说不许,只是又派了一队人过去照看宁芝且不提。
即将开战,整个左洲城都紧张起来了。
虽然说每年都少不得有这么几次,左洲城外也常常被塔族人骚扰。
甚至天凌江一代,常被塔族人抢掠,但是那毕竟还是小战。
而如今这气氛,俨然是大战了。
少不得人心惶惶。
韩佩鸳和贺秋云也知道,却是谁也不提回去的话。裴珩叫人传话来,她们两个也不回去。
裴珩也就不管了,只叫人照顾着,派人守着就是了。
军中气氛严肃,而孤笼镇,战前,宁芝亲自与军中将士们说了一番话。
她站在高台,嘴角依旧带着笑意:“想必你们也知道,要开战了。”
众人都应是。
“以前你们是如何,我不知道,可是以后,你们要记得宁家军不怕死,不后退。到时候,你们临时编进左洲军里,却还是我宁家军。是我宁芝的人。你们若是战死,我宁芝送你们入土为安。你们若是伤残,我宁芝负责你们求医问药。你们若是有功,我宁芝也给你们奖赏。两个人塔族人的头颅,换一两银子。到时候,找你们的长官记住,回来我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