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接着道:干好你的工作,是你唯一的选择。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再见天天。这对你对天天都没好处,你明白的。
我试量了再三,说道:嫂子,我可以答应您。但是------
姜夫人打断我的话:没有但是,你还想跟我提条件对吗?
我摇头。
姜夫人咬了咬牙,将杯子里的茶水狠狠地喝了进去。她似乎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紧盯着我开口说道:有一件事,本来无法启齿。但是为了我的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还是要问一句。
我心情复杂地道:您问吧。
姜夫人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皱紧眉头试量了再三,才放低声音说道:我问你,你和姜天天……你们……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我脸腾地一红!姜夫人这话问的我是无地自容!我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转而一想,作为一位母亲,她是为了女儿的身体健康什么都豁出去了。她竟然担心女儿会因此怀孕,所以想在我口中听到实话,从而及早地做好预防。
但是实际上,这个命题本来就不成立!
姜夫人见我低头不语,有些震怒地一拍桌子:小李我在问你话呢!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我苦笑,摇了摇头。我这一摇头其实是想表达我和姜天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在姜夫人看来,却是在回答了她的问话。而这个答案,恰恰是她最不能接受的!她愤愤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眶里竟然蕴满了白亮:你,你个小王八蛋,你毁了,毁了我女儿!万一,万一如果她-------
她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我能看的出来,她已经相当失态了。
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与其说出来让别人更震怒,倒不如不再解释。我忐忑且无奈地站了起来,觉得天地在旋转,世界在哭泣。
这时候姜天天提着一塑料袋食品,蹦着跳着回了家。姜夫人赶快坐了下来,悄悄擦拭了一下眼睛中的湿润。
姜天天还没意识到她这一走,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她笑着把东西往我眼前一放:烤地瓜同志,东西买来了,将就着吃点儿吧,有包子有油条,还有火烧。
姜夫人冲姜天天说了句:天天,你跟我来一下。
姜天天莫名其妙地望着母亲:怎么了妈?
姜夫人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姜天天犹豫了一下,跟随母亲到了一个房间。我当然知道姜夫人叫姜天天过去的用意,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我哪里还有心思享用晚餐,干脆不动声色悄悄地离开了姜家,在外面的公路上漫步消愁。
不一会儿工夫,姜天天打来电话,哭着冲我喊了起来:李正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承认咱俩有事儿?你凭什么跟我妈说………你还承认我们俩不光有事,而且还没采取……李正你这不是毁我吗,你为了什么呀这是?
我见电话那边的姜天天哭的很凶,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她才好。我只能实说实说:天天你听我说!我没有承认,是你妈她非要一口咬定我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她问我……她问我跟你好的时候,有没有采取措施。我摇了摇头。我的本意就想告诉她,我们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可她却理解成,我们之间那什么的时候没采取措施……天天我现在心里很乱很乱,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你和你的家人。我更没想到,这件事给你造成的影响这么大。我看的出来,你妈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我想过了,既然这样,我明天就打报告,申请把我调回基层。这样的话……
姜天天打断我的话:这样的话,不是更让别人觉得我们有事儿?李正你在哪儿,我出去找你!你可不要想不开啊,你等我,你在哪儿……
我苦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我没那么脆弱。我在外面溜达呢。
姜天天道:你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我正要告诉她不要出来了,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我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叫了一声,引得周围的行人一阵惊怵,有个提着LV包漫步的时尚女郎,冲我骂了句'神经病'。
我发现自己真的已经快成了神经病了!我简直比窦娥还冤枉,本来姜天天去爬泰山,我是抱着好意舍命陪领导千金,结果现实变着法儿的跟我李正过不去,竟然演化到了这种难以收场的境界!
正在心里哀鸣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是姜天天果真追了出来。
我止住步子,真想和这个被冤枉的女孩子,抱头痛哭一场。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姜天天在我面前停下,粗喘着气望着我。
我说:刚才我解释了,但你妈不信。
姜天天痛苦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解释,但他们都不信。李正,我们去自杀吧,也许只有我们死了,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我苦笑道:那样我们的罪名就更是坐实了!那叫殉情!
姜天天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像是突然间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