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一时语塞,皱眉道:“我与杜大小姐接触不多,所以对她的为人并不了解。”
提起杜衡和杜若兰就直呼其名,提到杜若琅就变成了杜大小姐,看来白华对大表妹的成见很深啊!
林婉城继续追问道:“大表妹可是做了什么让师兄不高兴的事?我是她表姐,就代她向你认个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白华赶忙道:“她并没有做什么事让我不高兴,我只是与她不熟罢了。”
林婉城脑子一转,就用从杜若兰那里听到的话来刺他:“你难道不是因为草药的事?”
白华在林婉城面前到底是个略显单纯的书生,林婉城只激了一句,他立刻就脱口而出:“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草药……”
林婉城一挑眉:“哦?还有别的事?看来表妹犯的错不小啊!”
白华心知上当,赶忙就找个借口把话题扯开了。
到了中午,崔叔明也从衙门赶过来,花凤凉更是直接在太白楼订好了席面,派了季北来请。
于是,保安堂的众人就一起朝太白楼而去。
花凤凉今天有些反常,往日见他时,他身边总也少不了一些狂蜂浪蝶,今日,他的身边却格外肃静,好像连他身上的蚊子都是公的。而且,虽然花凤凉极力掩饰,但是林婉城看的出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
林婉城不由问:“花大少爷今儿个是怎么了?身边连一个……都没有?”
花凤凉厚脸皮道:“我一向都是洁身自好的好吗?”
白华就“噗嗤”一声笑出来。花凤凉马上怒目而视:“小白,你是什么意思?”
白华立刻一本正经道:“没有啊,没什么意思。”
林婉城就接着道:“那个相如故怎么样了?你没有继续折磨人家吧?”
花凤凉勃然怒道:“什么叫折磨她?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种浪荡公子吗?”花凤凉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曾想,今日却因为林婉城的一句话而变了脸。
崔叔明显然察觉到他脸上的不快,一下子挡在林婉城身前,冷冷道:“你若是不高兴就拿脑袋去撞墙,冲婉婉发生么火?”
花凤凉自知不能在崔叔明面前讨到好处,只好冷冷哼一声,愤愤地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林婉城看他这幅样子不由也有些担心,她伸手碰了碰崔叔明的衣袖,崔叔明就慢慢让到一旁。林婉城知道相如故有了身孕,可是刚一提起她,花凤凉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所以,林婉城很害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林婉城在花凤凉身边坐下,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是如故出了什么事吗?”
花凤凉冷冷一笑:“她能出什么事?吃得好睡的香。”
林婉城听到相如故没事,不由就长出一口气:“那你生的哪门子气?”
花凤凉仰脖又灌了一杯酒,将酒杯往桌上“啪”的一拍,恨恨道:“我对她不好吗?她为什么总是那个样子对我?”
林婉城听花凤凉这样说,立刻就明白过来:花凤凉自诩花丛老手,其实他以前的那些女人都是掏银子砸回来的,相反,他根本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林婉城虽然与相如故接触不多,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相如故不同于花凤凉身边的那些狂蜂浪蝶。她孤傲、清高而又倔强,如果逼急了,她很有可能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花凤凉从前对付女人的招数都没有用。
花凤凉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肯花银子,就能得到相如故的真心,只要自己多给她买东西,相如故就应该对自己百依百顺。殊不知,相如故要的是尊重,不是讨好;是爱,不是宠。
花凤凉注定了要在相如故那里碰钉子的。
林婉城在心里默默哀叹一回,才开口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想要得到相如故的心,就必须要尊重她!”
花凤凉烦躁地将杯子摔在桌子上:“我对她还不够尊重吗?我可以给她大把的银子,她想要什么我就能给她什么!”
林婉城简直要被这个榆木脑袋气死:“你这叫尊重吗?你这连爱都算不上。而且,你用这种方法追来的女孩子,到底是喜欢你的钱还是你的人?你用一种对待妓女的方式去对待一个你真心喜欢的女人,你觉得合适吗?”
崔叔明听林婉城竟将妓女都说出口,不由黑着脸咳嗽一声。
林婉城自知失言,赶忙调皮地冲他吐吐舌头。
花凤凉却没觉得林婉城的比喻有什么不恰当,他只是不能理解林婉城口中的尊重为何物:“可是就算我不尊重她,就算她不喜欢我,她也用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林婉城一惊:“她怎么了?”不会自杀了吧?相如故是一个烈女子,这事情虽然极端,但她绝对做得出来。
花凤凉道:“她不肯吃东西!说什么也不肯吃东西!”
林婉城几乎跳起来,脱口而出道:“什么?不吃东西?那怎么行?就算她不饿,小的怎么受得了?”
在场诸人听林婉城的话都很快知道了相如故怀孕的事,唯独花凤凉,他一脸茫然道:“什么小的?”
林婉城一甩袖子,气道:“你……你就是个榆木疙瘩,我懒得搭理你!相如故在哪?快点送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