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家福晋的身子,糟蹋成了什么样子了!
小月子都完了这么久了,竟是还见血呢,眼瞅着天冷了,正是补养的好时候,她却每天费心。
直郡王如今一心忙着大事呢,自然也没有以前的功夫和细心。如今十天半月也不来留宿一回,竟是还不知道如何呢。
毕竟福晋年纪不小了,恩宠大不如前了。
到底还是把东西包好,又拿了一对赤金的摆件,并几匹上好的布料叫人送去了。
现成的理由,颁金节快到了,说送给后院女眷的。
这后院女眷不必说明白了,只看东西,也知道不可能是送给主母的。
所以一进了府,就到了李四儿手里了。
隆科多斜靠着正歇着,李四儿打开东西笑:“哟,这可是头回吧?难为她们看得上我。”
说着,将那镯子拿出来:“还行吧,就是老气了些。”
“不待见就不戴,收着吧,横竖是个东西。”隆科多淡淡的。
李四儿把东西原路丢回盒子里,并不热络的合上。摆手叫人都出去。
“我说三爷,您是怎么说?往直郡王这条船上站?”李四儿起身往隆科多跟前一坐问。
“啧,你说呢?”隆科多伸手就捏。
别李四儿啪的一声就拍开了,手背都红了。
隆科多也不恼,显然习惯了:“把你脾气大的,当心夜里爷弄死你。”
“呸!个老不要脸的!没个老了!”李四儿起身坐远些。
“老了吃药也弄死你!省的你个骚的惹事。”隆科多自己撑着坐起来。
“呸,我骚?我去哪里骚了?”李四儿叉腰:“老娘这辈子是不止伺候过三爷一个,那是三爷愿意!这会子骂我?”
“行行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起来做什么?爷就爱说你骚!你说那些干嘛?爷睡过的女人也不少,还能嫌弃你?”隆科多摆手。
“哼。老东西。”李四儿满意了。
“行了,好好说话,你是瞧着直郡王这船不怎么稳?”隆科多有兴趣了。
“呸!你问我?我懂什么?横竖三爷您稳当几年呢,我就跟着享福几年,您哪天站错了地方连累这一门上下都没了,我也就到头了,横竖我又没有子女,这一门子没了我也不心疼。到时候要是叫人贬个发配的罪,那我就先一脖子吊死,好歹也给你这老东西守身了。先前伺候旁人,那是我身不由己。如今你要是死了啊,我就随你走。”
“好好好,你是烈妇,你是烈妇老子还不愿意死呢。”隆科多笑起来。
他就喜欢李四儿这样的性子,明明出身不好,小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可就是不服输。
“连你都看得出直郡王这船不稳,老子站上去干嘛?”隆科多又躺回去:“急什么,皇上年轻着呢。佟家伺候皇上不比什么都好?”
“我可没说。”李四儿起身看衣料子去了,不过到底是满意的笑了。
话嘛,不用说的太明白了,听的人清楚就是了。
不过她也没说假话,这府里上下的就一个隆科多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在意的人,其余人,死活都与她无关。要有那一日,她肯定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