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听了叶棠的钢琴曲《夜莺》，田文可能现在依然困在瓶颈里，她是他灵感的源泉。

如果不是为了能顺利毕业，以及表面上的尊师重道，田文更想把叶棠的名字排到第二位，叶棠帮他检查过全文的数学理论，他把论文翻译成英文后，她又帮他检查了一遍英文版本，他英语底子比较薄弱，问题很多，她都一一指出来。

田文知道这种事说出去没人相信——一个高中生修改博士生论文。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博导老师朱永平都做不到叶棠这么仔细。

而骆幸川在音乐方面，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他们俩帮他完成了这篇在许多人看来不可能完成的数学论文。

田文想请两人吃饭，感谢他们的付出，正好今天是平安夜，骆幸川又通过了电影学院的第一轮考试——他自己主动告诉田文和叶棠的。

叶棠不想让田文破费，找理由婉拒道，“还是改天吧，平安夜各家餐厅都很难订到位置。”

骆幸川却像是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不要紧，红叶丽景餐厅还有位置。”

叶棠：“……”

他家的餐厅，对他而言，当然随时都有位置。

钱校长不认为应该完全杜绝洋节，中学生是最逆反的时候，越禁什么，他们越要做什么，与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平安夜可以不上晚自习，方便学生和家人、朋友在一起过节，长期高强度学习，找个理由放松一下，何乐不为？

下午放学，同学们都欢呼雀跃的冲出教室——因为下雪了，今年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从天上落下，眼前变成白茫茫的。

叶棠提前打电话告诉赵珍芳自己和老师出去吃饭，赵珍芳很高兴，“你们慢慢吃，和老师多聊聊，我今天买了很多好菜，正好待会儿把小岑和砚南叫上来，我们一起过节。”

叶棠想到独自呆在宿舍里的陈语茉，“奶奶，给语茉也留一个座吧。”

“噢，对对，”赵珍芳拍拍脑袋，“我差点把她忘了。”

运动会之后，陈语莉曾带着妹妹，提着大包小包礼品来拜访赵珍芳。

赵珍芳那时才知道叶棠给了陈语莉5万块钱救急，陈语莉当天还给赵珍芳1万，说剩下的4万，她不会赖账。

过早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陈语莉的言行神态已不再单纯，但依然保持着本心。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赵珍芳双手握住她的手，“你们更不容易啊。”

有了争气的外孙女，赵珍芳已经不缺钱了。至于苏晓东曾承诺每月给她们5万元生活费。这两个月，赵珍芳都只收到5000元，她懒得找苏晓东理论，只希望这男的离她们越远越好。

在雪花中，叶棠和骆幸川一左一右伴在田文身边，三人一起步行到红叶丽景酒店。

酒店门口竖起了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彩色铃铛和彩灯，树下还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彩色礼物盒，应该只是装饰品，此时，树梢和盒子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十分有意境。

不少酒店客人和路过的行人在圣诞树前拍照。

田文抬头望着高大上的圣诞树，以及张灯结彩的豪华酒店……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来红叶丽景酒店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