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出现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直到他接近王府士兵,才被士兵们认出来。
见到燕王突然出现在身边,王府士兵们吃了一惊,忙要行军礼,赵煦立刻摆摆手,示意让他们装不知道。
接着,他跟着这个由二十个士兵组成的小队继续往北走了一段路。
不多时,一个乡间矗立的坞堡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煦这时悄声问一个士兵道:“你们为什么把他们押到这里来?”
士兵道:“回殿下,在牛头滩俘虏了这些士兵之后,我们按照姓氏和他们来自的地方将他们分队,这队三十人俱都姓苏,来自阳城附近的苏家村,他们俱都是扬城大豪族苏眠的同姓族人。”
赵煦了然,暗暗点头,对他们的做法表示赞同。
又走了一刻钟,赵煦一行抵达了苏家庄。
见到熟悉的村子,势族士兵明显激动起来,甚至有人发出压抑地哭声,离村子越近,他们越走到慢。
就在这时,村子里的人注意到了王府士兵以及被羁押的俘虏。
尤其是村口的顽童,大呼小叫,呼朋引伴。
“娘,爹回来了。”就在这时,一个顽童尖叫一声,拉扯身边的妇人。
妇人早已呆住,除了她之外,还有不少人也呆住了。
接着,一些从村民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向被羁押的俘虏。
他们有是俘虏的妻子,有是俘虏的爹娘,哭成一片。
“现在,你们可以各自归家,明天清晨在这里集合,不要妄想逃跑,否则杀无赦。”领队的士兵恰时说道。
赵煦点点头,他们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让他们从亲人口中听说,亲眼目睹即可。
“多谢,多谢”俘虏感激涕零。
从他们被俘虏到现在,没有遭受过任何虐待。
王府士兵吃什么,他们吃什么。
只是这点,便对他们有些触动。
一番感谢,他们被各自亲人领回。
王府士兵则把守村子各个要道,防止他们逃跑。
“栓子他娘,我走的这段日子,他们没为难你们娘俩吧?”俘虏中一个汉子归家,握住妇人的手便问。
“为难了。”妇人闻言,犹自擦着眼泪。
汉子顿时大怒,“我就知道他们送我们回来没安好心,无非是想要羞辱我们,哼,欺人太甚,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噗呲。”妇人闻言,破涕为笑,“他们给咱们家分了六亩田,栓子每天还得去公孰上学,这家里家外都是我一个妇人家料理,你说不是危难我,是为什么?”
汉子怒色顿时被冻住了一般,脸色憋得通红,他迟疑道,“你说咱家现在有了六亩田?”
“可不是,栓子这公孰还是不要钱的,你走这段日子,栓子认了不少字,还会算账了。”
说罢,妇人对身边的顽童道:“来,给你爹见识,见识。”
顽童嬉笑道:“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二等于四九十九加九十九等于一百九十八。”
汉子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论是自己儿子口中的算数,还是妻子讲述的一切。
接下来,他似乎变成了哑巴,来到院子里,整整蹲了一夜,任妇人如何劝说,都不回屋。
待天亮了,他按照王府士兵的要求,准时回到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