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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端起剩下那一小杯自己仰头一饮而尽，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表情，连呼道：“过瘾，过瘾！”

其他人见她如此，也纷纷一口喝干，入口的时候虽然酸涩辛辣，可因为有萧萧的解释在先，都忍住了，等咽下去，只觉得舌底一股酸意涌出，满嘴的口水，而被口水一滋润，先前那浓烈的酸涩苦辣的感觉突然就改变了，沁出了一丝丝的甜。

就好像是山崖缝隙里钻出来的一抹绿意，又好像荒原戈壁上，那一朵野花。

让人感觉生命是那么的充满了奇迹。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都好像被那人生五味的味道震慑住了，周围只有风声，鸟儿鸣叫的声音。

许久许久，风无疾才长吁喟叹，摇头笑道：“人生，竟然还有这样的味道，十三，你……真是了不起的小丫头。”

司马夫人也被镇住，久久不能回味，其他人更是如此。

风若依一看，心思转得飞快，立刻跪下泣声道：“老爷夫人，若依错了，请狠狠地责罚我吧。十三妹，我错了，你费心帮我调配了这样一杯人生杂味，我却不好好珍惜，竟然一第一口的味道直观臆断，只觉得你要恶作剧，十三妹妹，你原谅姐姐吧，都是姐姐不对。”

她得势的时候，一副誓要将对方踩死的快意，而一旦局势逆转，又立刻摇尾乞怜。

这样的人，若是成功，必定是大奸大恶之人。

萧萧扫了众人一眼，也知道司马夫人必定不会处置风若依。

毕竟如今风若离失势，她若是想要对付自己不会让女儿亲自出马，一定会想要培养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这个人，自然没有比风若依更合适的，她聪明，美丽，狡诈，阴狠。

萧萧笑道：“六姐可多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姐妹如何，只要人不犯我，我向来是耽于宁静的。爹，是吧。”

她朝风无疾甜甜一笑，哼，才不让司马夫人做好人呢。

司马夫人目光沉沉地瞥了萧萧一眼，又看了风若依一眼，很是恼恨地道：“还不起来，成何体统。”

真是越来越蠢了。

风若依连忙告罪站起来。

萧萧又张落道：“大家都要吃好喝好啊，都别拘束。”

气得司马夫人咬碎了牙根，倒好像她风萧萧才是着风家的主人一样。

风若依趁人不备，看了看那杯东西，忍不住悄悄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咳咳……啊，呸呸呸……”她只觉得此生从来没有喝过这样一杯东西，苦得像是苦胆破了，涩的好像是吃了青柿子，酸得好像是腌酸了的肉……

真是说不出的让人难过得会绝望得想要自杀的味道。

她赶紧跑过去喝茶、喝水、喝果汁，一切能喝的东西都一通喝。

谁知道越喝越难受，那味道就好像是沁在舌尖上挥之不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