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管理上的错误是致命的。
因为没有大将,陛下亲征很多事又容不得守将们做主,一来二去战机延误,如今八十万人却多数进不了城,只有二十万与原本的守军在安阳拉开架势。
剩下的却要绕出安阳,奔赴宁安城。
因为燕子宁御驾亲征,所以他的日常所需就必须每日从京城运来,与此同时是将士们的粮草告急。
这些消息,本来是不可能传出去的。可是某一日之后,便传的沸沸扬扬。
小兵们都要吃不饱了,而皇帝还在山珍海味,那些官员们也是花天酒地,这如何服众?
一时间,不少小兵出逃,甚至投敌。
“陛下,咱们这一计可是奏效了。”南胤的丞相苏笠笑着道。
“哈哈哈,黄口小儿,根本不会打仗。瞧他带的都是什么人,不败都不对。传令下去,但凡投靠咱们的,既往不咎,想回乡就给钱,想留下就进咱们的队伍,好吃好喝。”建安帝哈哈大笑道。
对于领兵和治国,建安帝确实处处比燕子宁强,可以说比燕凌城也强。
“陛下英明,拿下燕京城,指日可待!臣祝愿陛下早日得偿所愿!”苏笠再次道。
建安帝此令一出,便有将军直接叫小兵们分成几队人马不分昼夜的对着安阳城喊话。
安阳的军心越发动摇了。
更有喊话道:“都是燕家子孙,建安帝是正统,燕凌城才是篡位云云。”
将士们倒是不一定信了这话,只是他们听的是前半截。都是燕家子孙这句话。
可不是么,谁当皇帝不一样呢?何苦这么拼命,还马上就要吃不饱了。
军心一旦溃散,就如同山崩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只是七月初一一日,就有一万多兵马越过安阳的城墙往南逃。
孙凌顾不得身份,下令斩了几千人,一时间阵前被血染得通红,这才止住这一股风潮。
他求见燕子宁,却在外面跪了一天。
直到夜里,才被准许觐见。
“陛下安好,臣请罪。”没有陛下的旨意就下令斩了这么多人,那是大罪。
“好大的胆子!你身为守将,竟敢如此大开杀戒!简直罪大恶极!”兵部左侍郎慕容连道。
孙凌一句也部不分辨,一个是三品将军,一个是兵部侍郎,可惜一个是京官儿,一个是外放。本身就有积怨,如今可算有机会了。
孙凌心里悲哀,世家们把持着要紧的职位,寒门出身的子弟本身就难以立足,如今还处处被排挤。
燕子宁倒是不至于那么糊涂,也知道不这么杀止不住将士们的逃跑。可是他不先禀报,就是大错。即便不杀,也不能用了。
今日能这样杀了几千人,来日……
“孙将军,朕很欣赏你的治军才能。可是今日之事,不得不罚。朕不杀你,你带着家小,去宋城吧,做个致果校尉。”燕子宁道。
宋城的守将,是他的心腹。
孙凌愣了一下,校尉?他只是轻轻笑了笑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