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儿一手举着棋谱,一手捏着白子,听闻此话后目光并没有从棋谱上移开,语气波澜不惊,“说。”
“这建安侯府与咱们安国侯府同属夏家,本是一脉,分开也不过二十余载,如今建安侯府世子大婚,既给咱递了喜帖,也就有了求和的意思,身为同根同源的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不是?”
夏雪儿依旧不抬头,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可怜她竟愚蠢至此,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罚进佛堂了!可自己也没有点明,反而是顺着话问道:“姨娘的意思是咱安国侯府会在贺礼上亏待了他不成?”
“府中底蕴深厚,贺礼自然是不会少了的,只是堂兄大婚,身为堂妹是不是也该前去道句喜?”
俗话说勿与傻瓜论短长,还真是这个道理。原以为沈氏能在这豪门大院里混的风生水起,至少是有脑子的,如今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了!
夏雪儿抬起头来看着一脸期待的沈氏,问道:“在此之前姨娘有听说过同姓同支中封了两个世袭爵位的吗?”
沈氏不知她为何如此问,可却也是摇了摇头。
夏雪儿原本以为经过了自己的提点,沈氏应该想通了,可看她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没能转过来,难道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索性将棋谱往旁一丢,直白的说道:“就连皇帝都认为建安侯府和安国侯府是两个同姓不同支的家族,那姨娘又何苦口口声声念叨着“同脉同源”呢?早在夏家一分为二的时候就不存在“堂兄妹”这一称呼了!”
“那婚宴还去吗?”
一句话差点没把夏雪儿气的吐血!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神,自己怎么会有想要抽她的冲动呢?!话已经都说的如此直白了,还对婚宴念念不忘呢!要不是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真想上前去刨开那颗脑袋,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
难道是豆腐吗?
夏雪儿这是第一次发觉和智商着急的人交谈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情。索性不再理她,只伸手打了个呵欠。
沈氏见此,知道夏雪儿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也就不愿走。自己就夏巧云这么一个女儿,那丫头早前一时糊涂推了夏雪儿进青莲池,害得她差点丢了性命,这就算是于夫人和嫡亲小姐结了怨了,好不容易从家庙里接了回来,原以为老夫人会对她疼爱有加,没想到竟也是这般不温不火,眼看着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却无人问津,自己怎能不着急!
原本是寄希望于夫人身上,期盼得到一门好亲事,就像是当年大小姐嫁的那般也是好的,可那条路已经被她自己给堵死了,要是不自己找机会去权贵人家的圈子里转转,怎么能找到好亲事?她这个娘又怎么能够在府中出人头地?!
“若是去的话,可不可以请三小姐带上二小姐?让她也出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