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吗？或许吧！”朱润发闻言苦笑了一声，“我或许就是一个笨蛋吧！不然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朱润发你这个笨蛋，”客服妹子叫道，“你倒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啊？”

“我……”

“你这笨蛋！”客服妹子叫道。“你认为当你祖先的思维方式占据了的大脑后，你还算是你吗？你还是朱润发吗？到时候你虽然还活着，但实际上你已经成了你祖先的影子，到时候就算你带领了所有的地球人踏上了宇宙。那对你还有什么意义？

朱润发！朱润发！朱润发！你是朱润发，你明白吗？你不是别人，你不是你的祖先，你只是朱润发。这茫茫宇宙，亿万种族，无量生灵，无论你多么的渺小，你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怎么能够轻易的就放弃自己？”

“我……”朱润发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地球人类的第一代祖先们，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我……只是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罢了，而且就算我接受了那些记忆，无论最后变成了怎么样，我最终还是我啊！只要能够……”

“不行！”客服妹子打断他的叫道，“我不同意你那样做。”

“哎？你不同意！”朱润发愕然，“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客服妹子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叫道，“我才不管你的祖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总之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准你变成别人。朱润发，你就是我的朋友朱润发，我不希望哪一天你变成别人的影子，所以……我绝对不同意！”

“朋友？”朱润发怔怔地看着她，“你把我当朋友吗？”

“废话！”客服妹子没好气的说道，“不然你以为呢？难倒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难倒你从没有把我当朋友？”

我有把客服妹子当朋友吗？朱润发思索了一下，然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们是朋友，你是我的朋友。”

“那不就是了！”客服妹子说道，“那我问你，你也明白其实我只是一段程序，而程序是能够删除和复制的。假设真正的我哪天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复制的程序，那么到时候你认为留下的那个还是我么？你会对她就像对我一样么？那个复制的智能程序还是你的朋友么？”

“这个……”朱润发张了张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的朋友是现在的我，”客服妹子叹了一口气，“如果那一天我消失了，那么就和你们人类死了没有任何区别，那个复制程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同样的。我的朋友是现在的朱润发，当你变成别人的影子后，你还是我的朋友朱润发么？”

“我……”朱润发沉默了。

“在刚刚那艘炮艇上，你说你看到了你的本心。”客服么子接着说道，“但是你敢肯定那是你自己的本心吗？你确定那不是的祖先的？”

“我……我不知道！”朱润发忽然发现自己面对客服妹子的质问，居然无话可说。

“而且……”客服妹子严肃地说道，“你现在所谓的失去信心。你又怎么知道不正是受那些记忆影响，才会让你这么想的？”

“你是说”朱润发心中倏然一惊，“我自己本身根本没有丧失信心，而是那些别人的记忆让我这么觉得？”

“没错，”客服妹子点了点头，说道。“当一个人完整的记忆进入你的大脑后，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独立的人格。虽然这个人格应该是很微弱的，但你确定这个人格不会影响你么？难倒这个人格就不想占据主动么？”

“嘶！怎么会这样？”朱润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也就罢了！就像你说的，你自己愿意付出这些代价，只是……”客服妹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确定当你付出这些代价后，依靠祖先的记忆。你就一定能够带领地球人类踏上宇宙的巅峰？难倒你就不怕把地球人带到沟里去？”

“这个……”朱润发呆住了。他发现客服妹子说的没错，他最多能肯定自己祖先的记忆能够帮助到他，但他却不能肯定这些记忆就一定能够让他带领地球人踏上宇宙巅峰，从而复兴中土一族。

“你看！”客服妹子说道，“如果你不能肯定行，那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又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不行呢？或许正是现在的你，才是最适合带领地球踏上宇宙的，至于你的祖先……呵呵！”

朱润发闻言沉默了一下。最终发出了一声苦笑：“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什么或许？根本就是！”客服妹子撇了撇嘴道，“话说，你倒底留下了谁的记忆？”

“我的第一代祖先，还有……刘邦！”

“刘邦？”客服妹子头上猛地滴下了一滴冷汗，“那种家伙的记忆你也敢要，话说……难倒将来你也想‘分一杯羹’么？”

“分一杯羹？”朱润发闻言一呆，然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自然知道“分一杯羹”这个典故的来历。刘邦是刘氏后人的骄傲没错，但绝对不会是刘邦老爹的骄傲。话说当年项羽抓住了刘邦的老爹，然后威胁刘邦投降，否则就把刘父做成肉酱。而刘邦对这个威胁的回答是：请分我一杯羹。意思也就是让项羽把他老爹做成肉酱后，分一份给他尝尝。

朱润发接受的刘邦记忆里，虽然并没有“分一杯羹”的记忆，但是刘邦冷酷无情的性格却同样是存在的。所以如果朱润发真的完全融合了刘邦的记忆，那么将来谁敢说“分一杯羹”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呢？

到那时，一个刘邦化的朱润发，真能指望他带领中土一族复兴么？恐怕，最后建立的是一个星际奴隶王朝吧！一个拥有永生的帝王，全民都是奴隶的星际王朝。如果是那样，那么朱润发现在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我明白了！”朱润发叹息了一声，然后再次取出了记忆清除器，“是我太想当然了，也是我太软弱了，那么现在就让我真正的直面我的本心吧！看看我自己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一阵强烈亮光闪过，朱润发再次呆在了那里，这一次客服妹子没有做任何的手脚。

良久！朱润发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他的眼神也再次灵动了起来，眼睛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他静静地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在滔天的巨浪和肆虐的狂风暴雨中，他的心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谢谢你！客服妹子！”朱润发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