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妮郁闷地道:“不是我不关心他们的婚事,这来来回回准备了三年了,总被耽搁,大家伙儿都准备得疲掉了。”
范姜柏失笑:“好事多磨。到时候把咱家丫头小子借给他们。”
姚妮道:“这个好。”终究是觉得范姜柏说得有道理,暂停了手上的工作,给金罗准备婚事去了。这一回不同于自己结婚,她现在手上的资源可比自己结婚那会儿好多了,只是不敢太过嚣张,才没有做过,酒宴是准备开上百桌,江湖人一拨、与范姜家有商业来往的一拨、姚妮认识的亲友团一拨、听课的老先生们里有觉得金罗人不错的又是一拨……总之真是什么人都有,热闹极了!
日子定在了九月里,有点凉又不很冷的时候,这个时候也闹得起来,再晚些,就太冷了,再早,也早不起来又怕遇上秋老虎,那样一整套的仪式下来,即使新郎新娘年轻又有些武功,恐怕也要累趴下。
到了金罗结婚这天,给姚妮面子的人还是极多的。虽然这从一所房子的这个院儿里抬到那个院儿里,显得略不地道了些,念在双方都是父母双亡,又师出同门,这一点瑕疵也就可以理解了。最激动的当数金罗的老舅。驿丞如今走路带风,也挺腰凹肚,金罗原本想给他置点田产养老,可他干一行爱一行,偏偏爱上干驿丞这份八卦的职业了。这一回来参加外甥婚礼,还是请人代班才请出假来的。
一看他那平常只对死人感兴趣的外甥竟然真的披红挂彩地娶上媳妇儿了,饶是已经准备了三年,老娘舅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阿姐、姐夫,阿罗成亲啦!我就算死了,也有脸见你们了,呜呜~”
哭到一半,被老婆一脚踢在腿上,收了声儿,悄没声地擦擦眼泪,一看来的客人档次都高得惊人,据说送礼的都是达官显贵,不由有些局促地坐到范姜柏身边儿。人一紧张,就想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他就跟旁边的闵长捷唠上了:“这小子小时候不学好,亏得我死乞白赖把他赖给了他师傅,不然他哪有今天?!”
闵长捷心有戚戚焉,别的不说,跟他干闺女扯上关系的人确实比较容易走好运。想到这里,闵长捷忍不住想:跟这妮子作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不知道那个来踢馆的国师,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他已经走了,回到了他们番邦,应该……安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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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神马呀?
由于新郎新娘都算是姚先生家的,哪怕姚妮给金罗置办了房产,给小新准备了嫁妆,两人还是觉得住在伴山居盯着姚妮比较好,这回门儿都省了。老娘舅等回门儿礼意思意思地走过了,才拖家带口又回去当驿丞去了。临行前,拉着金罗的手,再三嘱咐:“对你媳妇儿好些,你能娶上媳妇儿不容易啊。对你师傅要孝顺,没你师傅就没你今天。把你以前那些怪性子,都改了吧!”
金罗居然没有叛逆,反而点了点头,这让老娘舅十分欣慰——果然是长大了啊!老娘舅不知道,金罗心里想的是:我师傅性子比我还好,爱好比我还离奇好吗?我只是剖个尸,她老人家还在考虑换心换肺呢!
这头老舅妈对小新也是殷殷期盼:“这小子小时候脾气怪了些,你多担待,跟他好好过日子,生个大胖小子……”
好容易把人送走了,金罗与小新相视一笑,站在大门口儿,眼看着这一家子亲戚走远了,正要往回走。小新习武之人,眼尖,看到那绵延的山道上数骑飞奔而来,扯了扯金罗的袖子:“你看。”
来的是闵长捷的人,吸取了上回没能及时通报番邦消息的经验教训,这回他派了人来告诉姚妮:“那个番邦国师,回去之后就病死了!”
金罗被这一句话给定在了大门口儿,半晌没回过神儿来,最后是被小新给拖进屋的。姚妮正那里继续写教案呢,一看他们回来了,还笑了一笑:“回来啦?都送走了?”
金罗木着一张脸,把背后的蒲方给拖了出来。蒲方自打二次出师,在六扇门里越混越好,也算有些小成就,颇显稳重,眼下也被雷得不轻,苦着脸道:“姐,那番邦国师,就是来找茬儿的那个,他病死了。听说,是痘症。”
姚妮听到死人的痘症,就条件反射地问:“是天花吗?”
众人:!合着你知道啊?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啦?怎么又把人给弄死了呢?
姚妮气弱地道:“我神马也没做……”
饶是金罗也忍不住头疼地虚应了一声:“是……”可是这话说出去,谁特么信呐?!得罪你的都死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