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才端上点心和茶来,顾益纯起身又伸了个懒腰:“哎呀,我也该去看看阿宽了。”
池脩之微笑不语,看得顾益纯不大自地又坐了下来,才伸手为顾益纯斟茶。点心共有四样,量都不大,一个人吃尚且有个八分饱,二人分食,池脩之又要了个干净盘子,每样都取了两个:“给阿宁送去,我可经不得他念叨。”
顾益纯笑眯眯地吃糕点,师徒二人把余下点心一扫而光,一人捧着一杯茶吸溜着。顾益纯也忍不住八卦:“你师母说,今天京城都传遍了,你叫阿琰给当街打了?”他是故意这样说,眼睛里还闪着促狭光。
有这样一个老师,池脩之也不是个会真羞涩人,同样无耻地答道:“有人管是福气。”
顾益纯道:“你少得意了,现是小娘子们围着你,哪天叫小郎君们看到阿琰,可有你忙!”
池脩之悠悠地道:“我们定亲了。”
每当遇到与娶媳妇有关事情时候,池脩之战斗力总是破表,顾益纯转换了话题:“是啊,定亲了,你也是有爵位人了,待到成婚之日,仪式也好看些。”
说到正事,池脩之放下杯子,肃容起身,整整衣冠:“非先生,学生不能有今日。”
顾益纯一抬手:“早晚而已。”
池脩之再一躬身,才回到位子上坐定。顾益纯问他:“谢表可要写好。”
池脩之道:“学生有一个月假,没想歇这么多,就这三五日,会会亲友,写谢表,就销假回大正宫。”
“这样很好,”顾益纯一点头,“印鉴、袍服等等还要赶制,纵制好了,你还是先认真做你中书舍人。”
“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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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益纯那里领完教诲,池脩之家都没回,又往外祖母那里去。
池外婆昨天就听郑琰说池脩之要回来,早起就等上了,存了一肚子话要说,等听说郑琰跟池脩之大街上秀恩爱,又听了那夸张方式,把原来话都忘了,一脸惊骇不安地等着池脩之。自打池脩之进了门,眼珠都不错一错地看着池脩之,生怕外孙少了一块肉。
池脩之请完安,直接问池外婆:“外祖母怎么这样看我?”
“你被七娘射了一箭?!”
池脩之羞涩一笑了笑:“街上人多,一群乱人扔东西,阿琰也扔了一样儿给我,我就单收了她。咱们名份早定呢。”说着大大方方上前走了两步给池外婆看,展示自己一点伤也没受。又问:“您今天上街去了?人太多,没挤着吧?”
“那么多人,我行动不便,又添什么乱?”看着外孙没事儿,池外婆语气也缓了下来。祖孙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池脩之又问了离家数月池外婆生活,得知一切安好,看看日头偏西,才辞出回家。池外婆还要苦留,池脩之道:“再晚就要宵禁了,回京后还没着家呢。”池外婆这才放他走了。
回到家,地是净、饭是热、水是温、什么都是妥妥。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爱护了?池脩之鼻子略酸,眼眶略热。套一句写烂了词就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然后漫入四肢百骸,池脩之四肢酥麻。
老仆上来简要汇报工作,池脩之打断了话头:“娘子都知道么?”
老仆微微一愣:“都是娘子吩咐。”
“那就行了,换身衣裳,我要写谢表。”
“大郎加官进爵,奴婢们还要道贺呢。”
“我今锋芒太露,且不用大肆庆祝,待劵书下时再贺不迟。”
换好衣服,呷一口茶。池脩之坐桌案前,伸手扯过一张信笺来,心头千言万语,先写了一堆情话。什么早上你朝阳背景下射了一箭,你整个人就像阳光照进我心房,你就是我太阳。晚上回到家里,温馨感觉就像月光照遍全身,你就是我月亮……写完这些,诉完情衷,再道这几个月来郑琰辛苦。
写完了这些正要派人派去,想起还不给准岳父问好呢。匆匆写了给郑靖业拜帖,请求明天登门拜访。然后才是取了份空白表章,开始写给皇帝感谢信。
池脩之第二天有假,寻思着自己已经递过拜帖了,到顾益纯那里报了个到,就跑到郑家。他有假,郑靖业没假,正好方便绕过岳父见媳妇儿。
郑琰读了肉麻情诗,心里正美,两人私下说话,她伸右手食指,轻轻戳着池脩之心口,戳勒个戳。郑琰进入青春期,数月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不少,人也漂亮了。池脩之见未婚妻一张俏脸,要羞不羞样子,心里痒痒。郑琰小动作那般女儿态,池脩之也心神荡漾,这个时候,说什么情话好像都不足以表达,好是有所行动。
你入我心,我也想入你心呐。
表想歪了,木有亲亲,一下下也木有!池脩之抬起手,也戳向小未婚妻心房……
“咝咝咝——疼,好疼……”池脩之泪眼汪汪。郑琰左手叉着个腰,右手揪着他耳朵,池脩之个儿比她高,只好曲膝,歪头,求饶。
生物课要认真听啊,亲,小少女心脏,是你想戳就能戳吗?没当流氓打出去算你运气好!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存稿箱子~
今天夏小受和七七兔子都到了,一起吃饭去!
从今天开始,存稿箱君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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