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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问题是出发地点在岛的哪个方向。绝大多数难民都把手指向正北，那是他们来的方向。但也有少数人不同意，有四个人的手比起旁人向东偏了约十五度。而且在其他持不同意见者受不住四周投来的诧异目光，纷纷改主意的时候。这几个人仍然不肯改编。四人中有两个男子，一名女子，还有一个竟然是小女孩。发现全昊看过来，她更加高挺小小的胸脯，吃力的举着瘦弱的胳膊。

全昊收到了那双大眼睛里反馈来的坚持，也察觉到小女孩的身体有点打晃。她的身体仍虚弱，连举起手臂这么平常的事对她都是件挑战。连忙示意大家都把手放下。

这次他决定相信少数派。全昊自己不怎么样，但他知道有的人方向感极强，比如坐火车，因为火车速度快，为防脱轨铁路上的转弯往往极小，他自己坐车从来察觉不到列车行驶方向的改变。而方向感强的人就能把握每次转向。这种人从来不会迷路，对位置感有极强的信心，被问时往往能坚持己见。今天这四名持不同意见者正符合此类人的特征。

他对小女孩轻点点头，又暗中记下了另几个人的相貌。说不准以后能用到。

小女孩干瘦的脸上这才从紧张变成如释重负，刚才小家伙比全昊自己都着急，生怕他被人骗了。

接下来全昊想知道的是难民们来的地方有多大，是整片的大陆还是一样是个岛屿。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今后的发展方向。但怎么把意思清晰的表达出来又是个难点。他想了想，指着脚下的岛用手在沙滩上画了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圈。示意这个圈代表小岛。然后指向海对面，又画了三个圈。三个圈一个比一个大，第一个椰子那么大，第二个西瓜般大，第三个全昊画了个直径两米的大圆。

这次画的含义较复杂，并不是每个人都懂。难民中头一次出现交头接耳的现象。几个自认为明白点又不敢确信的男子小声交流着，对那几个圆指指点点。别的没弄懂的人就竖起耳朵听，不时有人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全昊耐心的等着，这回他得到的答案更加五花八门。有人手指最大的圆后方的位置，看样子是说直径两米的远还不够大，必须画个更大的。有人在自己胸前画圈，大概是想表达无穷无尽的意思。还有人上指天，下指地。这个更明显了，天有多大，地就有多大。

尽管人们的形容不一致，但他们来自一块大陆是没有疑问的了。往北偏东一百五到二百五十公里有一片大陆，难民们是从那里来的。这是全昊连比待划，花了半个小时得到的结果。不能直接对话，仅靠手势交流效率太低了。他想打听的事情还有太多。比如，大陆上的社会制度如何，是大一统还是诸侯混战。有没有一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皇帝。有没有一个具体的朝代。如果有，这个王朝的名字是否叫秦汉隋唐宋元明。反正清朝是可以排除的，难民们没有那根恶心的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