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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造化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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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正扬和钟笑的婚期转眼到了,这个时候秦秋彦和江南肯定不会再来参加婚礼。江南那个状况,秦秋彦要一直陪着。

就算他们真的想来,离正扬也不会让他们过来。

这样沸腾的喜庆,只怕是种残忍的事,要伤心的人如何强颜欢笑?

所以,离正扬给秦秋彦打电话的时候就直接说了。谁都别过来了,在他看来,证都领了,无非走个过场,她和钟笑这种新新人类都不当一回事。

只是婚礼当天,秦秋彦一家人打电话祝贺。还以江南的名义送去了红包和礼物,也算是没有落下礼数。

秦凉一直心情不佳,自然连调戏钟笑也很没有心情。

钟笑要结婚了,第一次嫁人,没什么经验,虽然看过无数次,真到自己上场的时候却难免紧张。

半夜三更便给秦凉打电话,想寻求一点儿安慰,听秦凉说一句“舍不得”或者“不想你嫁”之类的话。也算功德圆满,死而无憾了。

不想,电话接通之后,她惴惴难安的说:“秦凉,我要结婚了,忽然不想嫁了,好舍不得你们……”

若是一般的小朋友,只怕会说:“我也舍不得你……”

而秦凉却很平静的说:“难得有个人肯娶你,赶紧嫁了吧,还犹豫什么。这个世界上能坑的男人不是遍地都有,何况是离正扬那样的男人,说不定哪一时他想开了,就会将你扫地出去。而且你嫁了,钟伯伯也能省心一点儿,省着你将他烦死。”

钟笑之前只是难安,打过一通电话之后就成了绝望,不想自己竟然如此不堪。

跟离正扬说起来的时候,离正扬便安慰她;“不要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也知道秦凉现在心情不好,定然没有心情敷衍你,才会这样直来直往的讲实话,你也得体谅他……”

钟笑提着裙子泪奔:“离正扬,你丫的,我不嫁你了。”

离正扬拉住她,满是不解:“怎么了?安慰你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钟笑扯他的脸;“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嫌我死得不够利索,想再趁机补一脚添一拳?我看你就是反悔了。”

离正扬抓着她的手,飘飘的笑了嗓:“反什么悔啊,新婚燕尔,稀罕你还稀罕不够呢。再说,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我。不知道二婚男在这个社会是很吃香的,你牺牲自已,就为提高为夫我的价值所在,不感觉特别吃亏么?”他抚着她的脸:“我怎么就不知道你是这么大公无私的人呢。”

真的是亏大了呢,不仅证领了,都已经被他上了又上,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钟笑真的是不想再折腾了。

这个男人虽然也有点儿坏,但现在遍地走的男人又哪有好的。万一很不幸,再找的时候遇上个类似秦秋彦或者钟庆丰的……钟笑翻了个白眼,还不如让她死了算。

嫁,怎么不嫁。

婚礼采取老传统,新郎率众兄弟连去钟家接新娘。

叫门,递红包,宣布誓言,挣钱养家洗尿布,此去经年对老婆惟命是从。找鞋,穿鞋,抱新娘子上轿……竟有这样多的麻烦事。

黄宇带头替新郎打冲锋,手头一划拉,呼朋唤友,上流社会的一票公子哥,别提氛围多高涨,只差要将钟庆丰家那扇雕刻大门卸下来。

最后终于如愿将新娘子抱上车,钟笑穿白纱,化浓妆,美丽不可方物。被西装革履的离正扬抱到花车上,轻风撩起半面妆,人间天上,烂银霞照通彻,仿佛是那醉了时节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就是这红妆滟滟的佳人,在坐上喜车,车门关上那一刹,回过头,已然泪流满面。

女人最最动人的时刻,也是最最心酸难舍的时刻。

从此跟着一个男人走,浪迹天涯,就是他的人了。不管惊涛骇浪,还是岁月静好,真真正正成了自己的人生。

再不是小孩子了,不遂人愿,可以想不工作就不工作,跑到哥哥的身边来撒娇。怎么样任性都好,谁让她还是个小孩子。

可从此之后再不是了,烟雨红尘,女人通通都是这么结束自己的天真烂漫,任人老珠黄。

钟笑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次摄影比赛,有一幅参赛入选的作品,名字似是叫做《台湾新娘》,也是摄影师通过镜头补捉到的一个画面,寻常万分,看到的时候不觉怎么。只是不曾走进那人的心里,孰不知女人的心中此刻有怎样的惊涛骇浪。

钟庆丰远远的看着,直到车门关上,将钟笑的那张脸阻隔。

这样大喜的日子,他的脸上却不见一点儿欢笑。正因为太亲近了,是他一手带大的妹妹,让别人带走的时候,就仿佛是在他的身上割肉。那么钝的一把刀子,一下一下就将她给割掉了取走了。

车队壮大,每一辆都是名车,加上记者,轰动全城。

来时轰轰烈烈,走时热热闹闹,亲朋好友都跟着去了酒店。

钟庆丰却没有即刻跟去,等人走了,返回到客厅里坐下来,那么安静。

掏出一根烟点上,喉结微微的颤。总算……对父母有了交代,将妹妹抚养长大,再看着她嫁个如意郎君,他这个当哥哥的没有愧对。

宋林爱关上门,进来陪他。打早上就见他板着脸,心情沉重,半点儿笑意都挤不出。就猜出他是不舍了。

坐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跟他十指相扣。

“我知道钟笑嫁人,你心里不舍。但这是大好事,都说女儿家留啊留的留成了愁……就像我,你看,我家人看着多糟心。”

钟庆丰看了她一眼,把她揽到怀里来。

“胡说,谁说你留成了愁,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你还不肯嫁,我早就想把你也这样轰轰烈烈的娶到身边来了。”

宋林爱枕在他的心口上,静静说:“等钟笑嫁出去了,我们也选个好日子,你把我娶回来。省着放在家里,要别人看着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宋林爱没人要了。”

钟庆丰说:“好,我马上就去娶你进门。”

宋林爱笑起来:“你不是也想娶,人家离正扬有老婆,当然也想接回家去住,老放在娘家算怎么回事啊。所以笑一笑吧钟总……”拉起他:“走,我们去观礼,再晚一点儿离家人肯定疯了的四处找你。女方的大家长不去算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成心砸场子。”

钟庆丰和宋林爱一起赶过去。

钟笑正在休息室中嚎啕大哭,离正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化妆师叫进去,再好再防水的妆也经不起她这个哭法,都已经冲花了,顶着张大花脸一会儿其他程序还怎么走。

连化妆师看在一边都匪夷所思,没见过这么能哭的新娘,怀疑她是不是被逼的,实则根本就不愿意嫁。

其实钟笑不过就是接了一通电话,所以感动不已。

秦凉打来的,电话里声音仍旧平和,一丝不苟,不欢愉,也不热切。

他只是说:“笑笑,今天你结婚,恭喜你,祝你幸福……你是个好女人,将来一定会很幸福的,离正扬会对你好一辈子。如果,如果他欺负你了,就来找我……”

钟笑握着电话一句话都说不出,哭声就像洪荒一样爆发出了。直到秦凉已经挂了电话,她还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最后搞得人实在没有办法。

便不得把钟庆丰找来。

钟庆丰点活着自己妹妹的脑袋瓜子,一脸严肃的说;“你就出息点儿吧,瞅你这德行,不就是秦凉肯好好的对你说一次话,你还想把酒店淹了?别哭了!”

钟笑抹着眼泪:“人家不是感动么……”

钟庆丰便威胁她:“你要是这个样子,我马上给秦凉打电话,让他以后都别理会你了。”

钟笑憋屈的要命。

“那我不哭了还不行么。”

钟庆丰转首叫化妆师:“马上给她补妆。”然后又瞪了钟笑一眼:“再哭就滚出去,别嫁了。”

钟笑瘪了瘪嘴巴,想着嫁出去也好,省着这么受钟庆丰的气。

一出来,宋林爱就责怪钟庆丰。

“今天笑笑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还那样骂她,就不会对她好好话说。”

钟庆丰眯起眼睛:“离正扬是好好说话了,可是能控制得了她么。指望她自己良心发现,停下来,这婚礼也别办了。”哼了声:“要是秦秋彦在这里,骂得她更狠。”

偏要是这样的毒舌男,才能治得钟笑哑口无言,惟命是从,否则她就没完没了。

就这样,钟庆丰后来跟秦秋彦说起钟笑结婚当天,接到秦凉的电话,哭个不停的时候,秦秋彦飘飘的冷笑了声,还慢条斯理的说:“就你那个奇葩妹妹啊……离正扬肯娶她,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结婚是件累人的辛苦活。

程序琐碎也就罢了,之后开席的时候还要被人犯劲灌酒。

离正扬几圈周旋应付下来,喝得明显有点儿多了。借着上洗手间的溜到外面去透气,松了领带扣子,好不容易走到无人的休息室去。

瘫坐在沙发上,头脑晕眩。

全身的口袋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烟给掉了。

忽然有人递上来一支,抬头一看,是黄宇。

贴着他坐过来,也是一身的酒气。

先把烟点上,又去帮他也点着。

才问:“喝多了吧?”

离正扬吐了一口烟圈,按着太阳穴说:“头疼的厉害……”

黄宇说:“结婚就是这样,一群相干不相干的人跟着瞎凑热闹,无非就是礼尚往来。当事人累得半死,就是个折腾。”

他算是有经验了,上次办完婚事,休息了两天不想动弹,只觉得比上班时公事繁忙还辛苦,真跟打了一场大仗似的。

看离正扬懒洋洋的,连眼皮都要睁不开,问他:“怎么,昨晚没睡好?”

半晌,离正扬目视不知名某处,淡淡说:“做梦了,整晚都在做梦……”触目惊心的,已经不是第一次,怎可能睡得好。

黄宇盯着他:“梦到什么了?”

离正扬闭上眼,倒是没有答。

躲不了太久,就被那些嗜酒如命的玩命之徒翻出来,一群人吆喝着。

“离少,你不够意思啊,说是上洗手间,结果偷跑出来躲清静,可没你这样的……”

“是啊,是啊,得罚酒……”

“把人拉回去,还有黄少一起。”

……

接着又被扯回去,舍命陪君子,就跟被泡在酒缸中一样。

都说*一刻值千金,人都睡死了,还哪有那样的精神头。离正扬倒觉得,没有哪一天比新婚夜更安份的了。

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耳根之前是吵闹的,最后安静下来,只剩一缕熟悉的女音。

静静柔柔的一声一声的唤他:“正扬……正扬……”

他翻了个身,醒不来,就接着睡。

连洗澡都换不起,只能帮他脱了衣服任由他去睡。

过半夜的时候猛然坐起来,明显是做了恶梦被吓醒的。

分不清今夕何夕,就坐在那里呼呼的喘气。

动作这样大,连钟笑都被惊醒了。

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了?”

离正扬侧首看过来,还有些心神不宁,告诉她:“没事,我去喝点儿水,你要不要?”

钟笑摇摇头:“我不喝。”躺下又睡了。

离正扬帮她盖好被子踩着拖鞋出去,客厅内灯光通明,闹腾了一天,还没来得及打扫,一摊凌乱。

不知谁的西装外套都落在这里了,都是价值不斐的,明显是不能再要了,只等着明天收进垃圾袋里丢掉。

离正扬扯开一件扔到一边,坐下来,喝了一杯清水总算好些。晚上喝了太多的酒,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胃里灼烧似的疼起来。

听到有下楼梯的脚步声,一抬头,是钟笑。

“你怎么下来了?”

钟笑穿着睡衣,整个人精神了一点儿,没那么困了,只说:“我给你做点儿吃的,突然想起来你晚上喝了那么多的酒,胃里肯定不舒服。吃点儿东西会好些。”

离正扬走过去抱住她:“不用了,上去睡吧,今天你也累坏了。”

钟笑拉开他的手臂。

“没事,我不累。”

离正扬又攥上她的手腕:“真的不用,乖,去睡吧。明天早上再吃,我们一起上去睡。”

抱着她上楼,方想起那句“*一刻值千金”。告诉她:“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又有文件发下来。

同事在一旁嘱咐说:“看一下,下午把合同起草出来,拿来给我看。”按了按江南的肩膀:“辛苦了。”

江南嘴角动了下:“不辛苦。”嘴上说着不辛苦,肩膀却酸得要命。

下午除了这份文件要起草,还有会议要参加,昨天安排下来的拟定员工普法活动方案,也是今天下班之前拿给领导过目……这样一想事情还真是多,必须马不停蹄,否则下班之前估计没法交差。

下午在会议室里看到秦秋彦,人员到齐后,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他在秘书,助理的陪同下进来。

跟大家打过招呼,会议就宣布开始了。

要讨论的事不止一项,所以开了近三个小时的会,勉强赶在下班前结束。

秦秋彦站起身,率先离场。紧接着会议室的人员也都散空了。

江南坐在原位上没动弹,把最后一点儿东西整理好,才慢腾腾的从会议室里出来。

没想到会看到秦秋彦,他还没有离开,就倚在会议室门外的墙壁上,黑衬衣黑西装,这样沉闷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却不死板压抑。

明显是在等她。

树起身,过来抚她的脸,蹙了下眉头:“累不累?吃得消么?”

江南额头抵到他的胸口上,整个楼层都是会议室,这个时候临近下班的时间了,没有会议,更不会有人上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说实话,累,真的很累。可是不能停下来,只怕停下来会更累,到时候连呼吸都会变得很困难。

这样每天可以做很多的事,吃很多的饭,然后就想睡了,生活似乎没有哪里是不正常的。

是她自己要求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来的,掂量了下,觉得自己的身体吃得消。

秦秋彦也由着她,她既然想来工作,那便让她过来了。而且会吩咐人把零散的工作拿给她做,每天都是些小事,却马不停蹄,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这样一来,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一旦跑神,哪里出了问题,或者出错,秦秋彦也会冷着脸骂人,问她长一颗脑子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这些小错处对于公司来说,却要损失多少钱?

江南自然知道,所以秦秋彦这个大老板肯亲力亲为板起脸训话的时候,她会毫无怨言的听着,然后告诉他:“以后不会了。”

秦秋彦公事公办的本事了得,凉凉的眯起眼:“我不喜欢职员说空话,是真的不会了,还是只是嘴上说说?”

江南也有些气,堵气似的说:“真的不会了,秦总。”

秦秋彦又跟她唱老调:“要是再屡犯不改,就收拾东西走人,公司不养闲人。”

等到回家的时候江南也会沉下脸跟他翻小帐。

等秦秋彦给她做饭,给她洗澡,洗脚的时候,江南就会摆起臭脸,阴风阵阵很不是滋味的说:“不敢劳您大驾,怎么用得起。知道你们公司不养闲人,怕被秦总您给开了。”

秦秋彦若有似无的笑着,过来亲她。

“公司不养,家里养,秦总不养,我秦秋彦养还不行么。”

江南点着他的胸口,不满的问:“那你为什么在公司的时候对我那么凶?”

秦秋彦挑挑眉:“那不是因为在公司么,我是老板,你做错事我不骂你?”

“那你怎么不骂别人啊?”

“别人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骂?我每天的事情那么多,除了肯管教最看重的员工,才没有心情去过问别人怎样。做好做坏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开不开除,我也不会管。反正这个年代的人才前仆后继,我们最不怕的就是职员耍大牌。”他真的笑起来:“但是老婆就不一样了,就这一个,是家里的宝,放到职场上自然要全力以赴的调教,倾囊相授,你说是不是?”

江南哼声:“你就会挑好听的话,分明是我在家里的时候欺负你,一到公司你正好公报私仇,可以打击报复。”

秦秋彦作惊讶状:“没想到你自己知道平时在家的时候欺负我啊?你还真看得起你老公,把我想得那么足智多谋。真没想那么多,做错事就要骂,否则你怎么长记性?又怎么知道你那不是玩,也不是过家家,而是在上班工作呢?

工作的时候就要精神百倍,用心应对。要是你犯了错,我摸摸你的脑袋说‘算了,宝贝儿,这都不是事’,或者亲亲你,哄着着你说‘下次可不能再犯了,要长记性’,这样你能真给我长记性么?关键时候照样还会出错。正因为我是你老公,你明知道我心里是疼你爱你的,骂你的时候也会舍不得,更加的会心疼,所以你的心里本来畏惧值就已经降低了,如果我不严厉一点儿,你真的会当一回事?”

曲指弹她的脑袋:“别说你会,你是真的不会。今年你这样,明年再冲出江湖,你还是那个模样,人要懂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原地踏步,算什么英雄好汉。那样一来,在公司里玩和在家玩有什么区别?”

江南瘪了瘪嘴巴,看着他不说话。这个男人绝对是治愈系的高手,是啊,轻来轻去的,怎么可以让她武装上阵,抵得过江妈妈去世的心痛,而专心工作,保证不会想其他的事呢?

只要松一点点,她绝对立刻就能让自己松懈下来,想这想那,然后就那么任自己的精神崩溃掉了。还不是因为无法承受,所以才想让自己忙起来,无心顾及其他。

如果没有一个比痛心更严苛的环境,没有一个人能像秦秋彦这样整治着她,根本就管不住她那颗心。

只怕稍懈怠,就会停滞下来,然后该想什么还想什么,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那样重归职场干什么?岂不一切都是徒劳。

而秦秋彦这个人最忌讳的,就是做无用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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