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顾着低头饮茶,管默言自然没看到对面的花执念听闻莫铘的话后,眼底似是闪过了一道极其复杂的光来。
仿佛猜到了管默言的回答一般,莫铘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朗声道:
“魔翎香之所以称为魔翎香,就是因为其经久不去,回味无穷的香气,而它的香气就来源于它特殊的生长环境。”
“魔翎香以尸为壤,以血为肥,以残魂为呼吸,以怨念为滋长,且尸,必须是腐尸;血,必须为新血;残魂,必须是散了三魂七魄的孤魂野鬼;而怨念,则必须是死不瞑目永不轮回的怨灵主,这四个条件缺一样而不可,而正因它生长得如此苛刻,最终才能如此香醇。”
“噗————”
“你————”
莫铘本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说不出口来了,因为管默言突然将口中的茶液悉数喷了出来,而莫铘正坐在她正对面,结果自然是半点没浪费的全部喷到他脸上身上了。
没料到管默言身为堂堂凤族公主,竟然会粗鲁如斯,莫铘顿时火冒三丈,眼底萧杀之意渐起。
管默言哪管他杀不杀的?即使她没有这般失礼,他也不会放过她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她便是粗鲁了又如何?谁让他故意恶心她的?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他究竟懂不懂?他们既然技不如人的落入他的掌心,那么要杀要剐自然全凭他大爷高兴,可是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恶心她?话说他们魔界的人都这么恶趣味吗?
眼见着管默言一只手臂弱弱的支撑在石桌上,伏低着身子,干呕不止,花执念急忙起身靠过去,温柔的替她拍着背。
抬眼望向身侧脸色黑得发亮的莫铘,花执念很没有诚意的低声致歉道:
“叔父请见谅,内子生性鲁莽,还望叔父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莫铘冷哼了一声,脸色仍是犹如乌云罩顶般黑压压得吓人,刚刚是他是完全没有防备,才会被管默言突然的喷了一身残茶,想他身为魔铘一族之王,何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拂袖抖了抖身子,莫铘身上脸上的残茶便瞬间消散无踪了,只是茶渍虽然没了,但心中的火气却难以消除,莫铘横眉立目,原本便粗犷豪放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更显得凶神恶煞起来。
这厢管默言终于呕尽了腹内的茶液,颤巍巍的扶着石桌慢慢坐起身来,因为呕吐的原因,她两颊酡红如染,杏眼凄迷若泣,檀香小口微微张着,唇瓣因着茶水浸润的关系,亮晶晶得泛着粉红色的荧光。
原本她便穿着海蓝色的抹胸宫装,大片莹白如玉的粉颈已是尽数裸露在外,如今经得她这番拉扯,如描似削的香肩竟也若隐若现起来,顺着锁骨迷人的曲线,仿佛勾魂一般的引人意欲靠得更近些,最好能扯下她那碍事的衣襟,方能看得更仔细才好。
管默言自顾自的扶着胸前轻喘,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凝脂一般的雪肤已是有些泛着红,柔绵的香乳亦岌岌可危的呼之欲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莫铘的呼吸莫名的一窒,眼神亦忍不住的幽深暗黑起来。
花执念万没想到管默言突然会现出如此表情,眼底厉色乍现,下一刻他已经毫不犹豫的侧身挡住了莫铘的视线,抬手细心的为管默言拉好了下滑的衣襟,顺便将其刚刚散落的发丝一同掖至了耳后。
“夫人怎得如此不小心?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心性。”
管默言好容易缓过劲来,立时侧过头来恶狠狠的瞪向花执念,咬牙切齿道:
“花执念,你早知道魔翎香如此恶心,为何不提醒于我?”
“为夫以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起码夫人还品到了世间最极品的好茶不是吗?”
见花执念竟会如此云淡风轻的对着自己解释,管默言顿时差点被气得岔了气,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向花执念丢了过去。
花执念本能的闪身,终于在惨遭茶杯袭击之前,堪堪的躲了开来,然而管默言一击不中,哪里肯罢休,只是又抓起了第二个茶杯来丢,花执念自是左躲右闪的不肯让她打中,直到她要抓起莫铘眼前的那个杯子时,才猛然被莫铘一把抓住了手腕。
莫铘的肤色微黑,结着薄茧的黑粗手掌映衬在管默言肤白赛雪的皓腕上,触目惊心一般的黑白分明。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本王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