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愿意的话,你可以和家人一起,前往印度,然后从那里前往其它国家!”
和家人一同前往其它国家!
“而作为回报!”
安杰洛从衣袋中拿出一张本票,是美国花旗银行的本票,在那张本票递到彼得罗夫的眼前时,上面的数字,着实让彼得罗夫惊讶不已。
二十万美元!
足够他和家人一同在美国好好的生活下去,在彼得罗夫的眼睛盯视着那张银行本票的时候,安杰洛的声音不停的在他的耳边闪动着。
“现在,您一个人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能够挽救一切吗?不,德国人距离这里只有几十公里,如果这里的战斗继续下去的话,您也许会光荣的战死,但是你的士兵和家人都会被关进德国人的集中营,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安杰洛的游说中,彼得罗夫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时候,原本那个宽大的肩膀瞬间像是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垮掉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
一面白旗升起了。
在硝烟中,白旗显得极为醒目。
随着库斯塔奈防卫司令部的一道命令,在这座城市战斗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苏军投降了,几乎是在投降的命令下达时,抵抗便结束了,当许多苏军官兵放下武器高举着双手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哭了,尤其是一些年青人,他们哭泣着,似乎是为苏联而哭泣。
在一座掩蔽部门口,萧山遇到被两个战士手押出的俘虏,有几十个人,其中那些中亚籍的士兵满是硝烟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回家的希望,而其中几个欧裔的军人则垂头丧气的,而其中更有一个冷漠地朝他扫了一眼。在那张满是硝烟的脸庞上,他看到些许泪痕,显然他曾大哭了一场。
在满是瓦砾的街道上,一辆坦克停了下来,一名中国坦克兵从的舱口探出身子,高傲而自负地站在那里,他穿着黑色的连衫裤,没有戴钢盔,风吹着他黑的头发,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容。
那得意的笑容与俄国士兵脸上的泪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这就是胜利者与失败者的分别吧!
继续向前走着,在市中心的中心广场上,萧山看到一排俄国、军官站在那里,他们正在进行着登记,那些军官的神情各异,有的身军装上不见一丝尘土,有的人军装上却满是硝烟,更有一些人,身上穿着破旧的满是尘土的军装。
“交出你的证件,说出您的身分和姓名!”
坐在桌后的军官,头也未抬的问了一句。走向前去,萧山看着桌前的俄国、军官,他看到的是站着一个形削骨立、已难分辨多大年龄的人。他没有戴帽子,砖灰渗进了他那皮带紧束的军装,不过虽是如此,他却挺起胸、昂着头肃立在那儿,像所有的军人一样,尽可能的保持着军姿,显然,他并不想让对方轻视自己,而那蓝灰色的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神彩,他的双眼凝望着远方的太阳,从这双直勾自的凝然不动的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泪水是为什么而流呢?
是为了投降的屈辱吗?还是为了他的祖国?在萧山的诧异中,他听到一个响亮的回答。
“我,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军人。”
声音嘶哑但却洪亮非常,他的声音甚至引得后面还算整齐的队列生了一些混乱,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更有许多完成登记的正在一旁喝着咖啡吸着香烟的俄国、军官脸色微变。
趴在桌上负责登计战俘的军官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俄国、军官。
“交出你的证件,说出您的身分和姓名!”
军官的再次反问引起了周围的慌乱,尤其是那些享受着俄罗斯解放军的同志为他们提供的香烟和咖啡的军官们,更是因为他的话而生出一丝羞愧,抓着咖啡杯的他们,只感觉这杯子再烫手不过了。
感觉到周围的慌乱,这个俘虏的脸上露出在一种奇异的、轻蔑的冷笑,同时那浓密的胡须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