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浴室,就像天堂一样!”
羡慕的声从一旁传了过来,那是奥斯丽的声音,朝她看去可以看到的她的眼睛中充斥着羡慕而又嫉妒的神采,看着她的样子,娜塔莎并不怀疑,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一定愿意嫁给中国人,只要中国人能接受她的两个孩子。
许多女人都像奥斯丽一样,恨不得对那些中国工人或者军人掀开自己的裙子,以换取更多的食物,也许还能有更好的生活——嫁给中国人,从此之后,就再也不需要为生活烦恼了,她的丈夫会养活她,她可以在合作消费社购买到廉价的不受供应限制的商品。有太多说不尽了好处了,瞧着正对着巴掌大的镜子检查着妆容的谢尔莉,娜塔莎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将那巴掌大的化妆镜夺过来摔在地上——那是一个中国侵略军送给谢尔莉的礼物,甚至还有她脸上的化妆品。
对于所有的这一切,娜塔莎是无法接受的,她甚至无法理解,谢尔莉为什么甘愿躺在中国侵略军的身下,发出放浪的呻吟,难道她忘记了她的丈夫,就是在前线,和中国人做战的前线牺牲的了吗?
作为地下党委的一员,娜塔莎只能保持着沉默,过去,在图拉的时候,她曾是极为活跃的积极分子,但现在,她却像个普通的妇人一样,为养活自己以及十二岁的女儿而奔波着,但在更多的时候,她却在等待着,等待着上级的命令。
嘟……
换班的气笛声响起的时候,娜塔莎和过去一样,穿着普通的工作裙和其它人一样,朝矿区走去,她在机械车间工作,每一次,去工作的时候,朝着矿区走去的时候,对于她来说都是折磨。
当这里的矿井和工厂变成了祖国的敌人的财产,当一个个俄罗斯的儿子和兄弟、丈夫和父亲在战场上和祖国的敌人作战,献出自己生命的时候,在这里的劳动者却被迫为中国人服务,在为他们工作的时候,有多少痛苦的疑虑折磨着她的灵魂啊!
娜塔莎记得,当厂矿复工的时候,第一天,到工厂去上班的工人和职员一个个都是脸色阴沉,同时又面有愧色,人们都避免目光相遇,几乎都不交谈人,但是现在,人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甚至一些漂亮的女人们,总是试图借助这个机会,和那些中国工程师聊上两句,尤其是会说几句简单的英语或者德语的女人们,她们发现中国的工程师或者技术人员大都会说英语或者德语,即便是什么都不会说,简单的眼神有时候也是一种交流。
“一群毫无廉耻之心像妓女一样的女人!”
留意到在厂内,那些和中国情人在工作前聊会天的女人们,娜塔莎恨恨的在心里想到,她甚至觉得,有一天苏军解放这里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女人流放到西伯利亚。
这时机械工程师巴达柯夫出现了,他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他脸上带着乐观而又自信的表情,一如过去穿得非常整洁,巴达柯夫是合作者之一,许多工程师都选择同中国人合作,以换取更好的生活条件,他总是会彬彬有礼地同女工们打招呼。
俄奸!
他同样也是!正当娜塔莎这么说的时候,她却听听到巴达柯夫同一个熟悉的工人说道。
“上午的时候,我听广播新闻,现在乌法的形势似乎有些不妙,”
什么,巴达柯夫的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尽管中国人并没有禁止收听苏联广播,但是并不是每个人的家中都有收音机,实际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
“乌法,乌法现在怎么样了?”
娜塔莎显得有些焦虑,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真正的情感。
“可能,很快,就要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