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你是喝了盖中盖了吗？上五楼不咳嗽？

敲开大门，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迎了出来。

“哈拉布尼（奶奶），我来看你啦。”金敬道举着手里的东西就往老太太手里放，差点没给老人家弄脱臼了。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老太太嗔怪道，把众人让进屋里。

两室一厅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装修带着浓郁的朝鲜族风格。低矮的床铺，上面放着小方桌，侧面还摆着四个门的柜橱专门盛放被褥。

2011年的真人秀还有点像访谈节目。女主持人、老人和金敬道在小方桌前坐下。老人端来了满满一桌子瓜子和小吃。可能是家里久未来人的原因，金敬道磕了一个瓜子，脸色就变了——吃到一个臭子。

摄像机拍着呢，金敬道的表情有些扭曲，最后一狠心连忙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

“奶奶，这次我们就简单的聊聊天，您不要紧张好吗？”女主持人柔声说。

“嗯嗯，我不紧张，不紧张。”老人说着不紧张，但表情像极了上春晚的白云，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你看，这个小伙子你认识吗？”

“认识，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小金，踢中场的。金敬道。”老人后面叫金敬道名字时，还是用朝鲜语说的。

熟悉的鲜语听得金敬道也是一颤，他爷爷奶奶也是这么叫他的。

“奶奶，您是延边的球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球的？”

提到足球，老人就自然了很多：“我老伴原来喜欢看球，然后他就带着我一起看。后来我也就喜欢上了。什么时候……？”老人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甜蜜时光。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球场。那个时候他青春年少，她豆蔻年华。两个人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也一起品尝失败的滋味。足球是两个人共同拥有的记忆。

“大概是，94年吧，那时候还叫延边敖东呢。”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回忆的喜悦。

金敬道吃惊，那个时候他才2岁。

“那爷爷呢？”女主持人小心翼翼的问。

“不在了，三年前走的。”老人平静道。

“爷爷走了之后，您还一直到球场看球，是吧？”

“对，你看我把门票都攒了起来。”老太太打开旁边柜子的抽屉。整整齐齐的放着好几个本子。

“开始没想攒，觉得时间有的是。后来觉得攒起来也挺好的，挺有纪念意义的。”老人翻开一本，摄影师赶忙过去给了个特写。

“你看，这是97年和万达队的比赛，结果我俩就买到一张票。他就让我进去了。我说你怎么办？他说他再想办法。唉，我看完球去找他，问他看没看比赛。他说看了。我说你怎么看的？他说他爬树看的。”

延边队的老主场有一侧看台比较低矮，球场边上有几棵大树正好成了球迷的看台。不过在那上面看球可不是一般的难度和惊险。

“真是的，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岁数了。”老人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