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在西北一个地势起伏、枝叶蔽日的山区找寻着鸟叔韩道德的线索。
按孔兰所说的,苏秦认定鸟叔应该还在这里。所以他不辞辛劳、千里跋涉苦苦寻觅。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他都不会放过。
三天中,苏秦只遇到一个以打野兔为生的猎户。除此之外一无所获。不过不到最后,苏秦决不会放弃。
看起来柔弱的杜娟跟着苏秦,倒是精力充沛,显得异常的快乐。枯枝将她的衣服划破,肆意延生的蔓滕一次次把她绊倒。但是这丝毫不能削减杜娟野游的热情。
白天的阳光,夜晚的篝火,对杜娟来说都有一种别样的情趣。
她也学着苏秦那样,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边走边在一尺来厚的枯叶上敲打。
杜娟戏称,这是在玩瞎子游戏。
苏秦也生怕杜娟遇到什么危险,在这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林莽之中,表面看似平静。但是内里却蕴藏着无法预知道的危险。
也正是这种未知让他们每前行一步都觉得极富挑战。这种习性也是一种本能,苏秦把这种感觉叫做,对未知的好奇。
当进入山区的第四天清晨,苏秦用昨夜还未燃尽的余火,烤了两个鸟蛋。
这是真正的野味,杜娟有手边的木棍上磕破鸟蛋,拔去表面的硬壳。一个白嫩而光滑的鸟蛋就出现在她的手心中。
吃过早餐之后,苏秦用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在一株大树上做了个记号。然后对杜娟说:“走吧,我们继续前行。”
在这样的丛林中,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和任何辅助工具。做记号是很重要的一环,这能让他们在水和食物用尽的时候,按原路顺利返回。
杜娟爬上车,把头伸出车窗对苏秦说:“有必要那么小心吗?”
苏秦看了一眼杜娟,挠了挠蓬乱的头发说:“宝宝,你懂个屁!”
宝宝这个腻称是苏秦刚刚为杜娟起的。杜娟很喜欢这个称呼,特别是苏秦叫自己的神态和表情,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他手里的一颗宝珠。
“我怎么不懂了!”看着苏秦上了车,杜娟强辨道。“大不了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一辈子,这就是最坏的结果了。还能怎么样!”
苏秦再次领教了女孩的思维的奇特之处,还有那种可以随时面对并可以接受一切的魄力和勇气。这种心境让男人们汗颜。
不过,苏秦还是说:“在这里,如果没有记号。只会出现三种可能。一驶向林区的边缘,二驶向深处,三在原地打转。”
苏秦一边说,一边开着车子向前缓慢的行驶。鸟叔就是在这里把孔兰她们甩开的。
杜娟怀里抱着那根木棍,好奇的看着车窗外的幽暗而凄迷的风景。有苏秦在,她什么也不用担心。现在她所向往的就是夜晚那一堆暖人的篝火。还有苏秦可以当做枕头的胳膊。
这时,在他们前面两点钟方向,一群鸟儿突然飞起。苏秦停下车,拉开车门走了来。他对杜娟说:“那边有动静,一定是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就在苏秦两人向那个地方走去的时候。远在龙城东郊的龙苑别墅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身材中等,一付乖巧模样的女人声称自己的从老挝而来。
苏秦不在家,一个用人用最得体的方式接待了这个女人。用人秉着一种大家大户的威严仪态,不卑不亢的与这个老挝来的女人侃侃而谈。
在用人的心里,虽然苏秦不在家,但自己也不能怠慢了他的客人,在客人面前也不能给主家丢脸。
这个女人名叫熊毓,是杜聿明手下的一个高级职员。这次她来到龙城,一是想和苏秦商议一下,她们那边生产的产品想打入龙城。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来看看杜娟在这里过的好不好。
熊毓没有想到自己扑了个空,不过她没有灰心。尽管这里的人都不知道苏秦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是他们对熊毓的款待却没有因此而稍减半分热情。
这一天,钱峰在家里待着无聊,公司的事现在是叔叔钱老爷子一手独揽,他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所以他也懒的去公司。不过他的女朋友关瑞还得照去不误。
钱峰来到苏秦的家里时,正好遇到了熊毓。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还是苏秦的用人帮他们做了介绍。
钱峰是苏秦最好的朋友之一,用人们都知道。看到钱峰来了,他们就把这件事交到了钱峰手上。
紧身上衣,宽松的斜摆长裙,光滑的小腿,下蹬一对豹皮高跟鞋。圆圆的脸盘,谈不上惊艳,却也有着让人暇思的韵味。
钱峰和熊毓坐在客厅中茶几两端的沙发上。
“你是从老挝来的?是杜娟的哥哥派你过来的?”钱峰问。
熊毓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是的,不过苏秦不在家,我想在这里等着,不然回去也没法对老板交差。”
苏秦不在家,此时的钱峰是最能代表苏秦的人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朋友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这里的地方大的很。也省得你在外面去找地方了。”钱峰这样说。
这也正合熊毓的意,这里固然比万象繁华,但是这里却也是人生地不熟。初来这里也不免有点胆怯,自己刚才就想说住在这里,只是没好意思开口。现在钱峰即然说了,熊毓那里还会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