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前,经过闹市之时,只见前方人头攒动,他让手下前去打听,竟然得知有人在当街诋毁王爷,一怒之下,他便派人将他的右腿打断,“皇上,臣的确让我打断了他的腿,他竟然敢当街咒骂朝廷命官,臣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照章办事?可是那人已经再三解释,他骂的只是玄远裘,只是他隔壁偷了他鸡的邻居,并不是轩辕裘,为何你还一意孤行要打断他的腿呢?”
他怎么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人叫轩辕裘的?
当时他打了打了,在中途收回,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皇上,我?”
颜洛安将对傅无邪的恨意都咽到了肚里,这小子,摆明是寻仇来的,好在,还有轩辕泽阳在了,他将委屈的眼神抛向了坐在前方始终一眼不吭的轩辕泽阳。
“舅舅!”
一道清亮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拐角处传来,颜洛安抬眉望去,只见一绝色佳人去飘渺如同天上仙子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嘴角,泛着蛊惑人心的笑意,顿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半跳了半拍,这张脸,这张脸,两片嘴唇微微开启,他忘情的叫了一声:“洛薇!”
穆降雪的嘴角绽放出盈盈笑意,但是双眸之中却是清冷一片,说道:“真是多谢舅舅了,竟然还记得娘亲的名字!”
“你是?”
“我都叫了你两声舅舅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那个小……”
颜洛安及时用手掌捂住了嘴巴,不让那声口不择言的称谓从嘴里溢出来,穆降雪施施然的从楼梯上缓缓而下,高贵的让人不敢侵犯,喉结处,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在看到三个男人同时转向她的眼神时,颜洛安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塌了,一个傅无邪就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一穆降雪?当年,这丫头有多恨自己,他可是清楚的很。
吃饱了,睡足了,在下楼看一场小丑表演秀,这样的生活真是既惬意,又舒坦,穆降雪感觉这趟江都县真是来对了,走到轩辕泽阳的面前,行礼,而后转向颜洛安,道一句:“舅舅,这几年过去了,你倒是没有些许的改变啊!”
“降……降雪!”
“哟,真是难为了舅舅,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
嘴角的笑,如同寒芒一般刺中颜洛安的心脏,可是,当着轩辕泽阳的面,他总得有所作为吧?两行热泪从他眼眶之中滚滚而下,激动的抓住了穆降雪的手,带着哽咽之声说道:“降雪,能见到你,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是不是我还活着,让你更加的意外啊?”
颜洛安的脸上由红到紫,由紫再到黑,最后到白,如同是调色盘一般,色彩缤纷,看到他吓的直哆嗦的身子,穆降雪是打心眼的鄙视,欺软怕硬的家伙,当年,他对颜洛薇,可是嚣张跋扈的很。
“降雪,颜大人是你舅舅?”
穆降雪一直都对自己的甚至缄口不提,直到今日才知道,她的祖籍竟然就在这里,轩辕泽阳的嘴角扯出一丝淡笑,虽说不是出身名门贵族,但也是官宦之家,看朝中那些老家伙还拿什么来阻止他的计划。
“是啊,还是亲舅舅了!”
满脸带着笑意,可是语气却是我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恨,目光狠狠的从颜洛安的身上扫过,吓的颜洛安立即将脑袋垂了下去,这丫头,当年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现在看来,是越发的不得了了。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外面的百姓完全不知这客栈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顾着在外面不住的高喊,穆降雪与司徒落对视一笑,而后两人走到了门口。
“大家不要叫了,都起来吧!”
百姓们乖乖的爬了起来,脸上,还带些些许的茫然,穆降雪心中忍不住的一阵偷笑,这些百姓真够纯朴的,当群众演员都当的如此的不专业。
“大家是因为何事,要这般感恩皇上呢?”
穆降雪故意扯着大嗓门,都屋里屋外,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感谢皇上为我们减税三年!”
额?
轩辕泽阳面色顿时凝固,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是吗?”
穆降雪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轩辕泽阳,轩辕泽阳顿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看到穆降雪那狡黠扑闪的大眼睛,他顿时恍然大悟,她挖了一个深坑,不仅把别人绕了进去,连带也把他给坑了,整个江都县,减税三年,她知道那是多少银两吗?
颜洛安也快哭了,这百姓不用纳税,他到哪里去捞油水呢?
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轩辕泽阳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掌一扬:“却有此事!”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长期饱受轩辕裘繁重苛捐杂税的民众齐齐高呼万岁,取之永民,若不能用之于民,那不如不取……
“降雪,还是你行!”
站在穆降雪身侧的傅屋无邪轻声说道:“不过,颜洛安的命,我是要定了!”
他的命?关她什么事情?
“你想什么时候取,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