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二师兄无涤已经不耐烦了,吼道:“天下!就是天下!”
“啧啧啧啧,化度天下!”无叶啧声赞道:“就是说,但有此物,金山银海也可化来!”
“哎!”无枝笑叹一声,道:“再塑金身,重修宝刹,我南山禅宗自此——”
一语至此,众僧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花师兄?无花师兄?”无根奇道:“无花大师兄,你怎不说话?”
无花非但不说话,更是端坐蒲团之上,双手合什,面朝佛祖,口中念念有词:“……”
众僧无语。
“妖孽啊!妖孽!”无涤痛心疾首,大吼道:“你还有脸念经,你莫玷污了佛祖!”
“……”无花置若罔闻,一意虔诚。
“白莲花!白莲花!”无色忽而大叫:“我听到了,师兄在念白莲花!”
“错!”无相摇头,又点头:“师兄念的是,荷仙子!”
“错错错错!大错特错!”无法大笑,肯定说道:“三仙三仙,念的三仙!”
“水仙子?杏仙子?杨仙子?”当下一干和尚你一句我一句,纷纷猜测,大放厥词:“不是罢?林仙子?哪个林仙子?”旋即聚于一处,交头结耳,窃窃私语:“那不可能,人家林仙子明明就是方道士的那个,那个,依我看还是巫山那个蒙着脸的——”说到蒙着脸的,人人一脸神秘,越说越不靠谱儿:“玉女?神女?甚么?青楼女子?这可真是,哎!怪不得无花师兄终日为此烦恼,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无花虔诚在祈祷,如若清风过耳畔:“……”
终一人一语出口,当下是石破天惊:“莫非是,牛牡丹?”
语落,殿中一片死寂。
“无天!”无花蓦然回首,双目如电:“佛祖在上,如何妄言!”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无天面色如土,低头悔过:“佛祖恕罪,恕罪恕罪!”
无花长叹一声,复面朝佛祖,双手合什,恭谨肃穆:“……”
……
“……可不是么,怎就单单一说牛牡丹,想必是,这个那,那个这——”岂不知,南山禅宗就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师兄心里有鬼!师兄心里有鬼!”身后窃窃私语,又自议论纷纷:“这可万万不成,人家那是有夫之妇,就说无禅师弟现下疯了,总不能趁人之危……”生似街头巷尾,话的里短家长:“我就说,怪不得这几天大师兄总是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哎!晚上还蒙着被子偷偷哭了好几回,这,这,天理不容啊这是,本是同根生……”
这就跑题了。
正是金山银海总有数,风花雪月无尽时,说钱财总不若论美色,和尚一般。
“你!你!你们!”无花猛一回头,已是泪水长流:“佛祖啊佛祖!罪过啊罪过!”
岂不知,一干和尚也是泪眼相对,悲戚万分:“师兄!师兄!”
分为两派,各有一哭:“师兄,你不可以这样啊不可以,无禅师兄好可怜啊好可怜!”
另一派是:“牛牡丹是祸水,灾星啊灾星,无禅师弟就是前车之鉴啊前车之鉴,师兄!”
百口莫辩,夫复何言?
冤冤冤冤,不要太冤!无花问天无语,终是泪奔而去:“啊————————————————————————”
这又疯了一个。
这着实冤枉了无花,无花是给气哭的,无花是在恳求佛祖,保佑无禅师弟快快好起来,除此无它。当然也是无风不起浪,这些天无花神思不属,行为反常,而且确实晚上蒙着被子偷偷哭了好几回来着,至于究竟为了谁,那也只有无花自己一个人知道了。所以说,是非哪里都有,当一个和尚也不容易,佛祖面前也是一样:“咄!”
第三只眼出现,众僧一哄而散!
“师兄,你看——”空悲一脸愁苦,空悲满腹愁肠:“我大好佛门清净地,怎得如此乌烟瘴气!”
香火缭绕,静寂之中,一个老僧拿着一方布巾,一下,一下,抹拭莲台。
“师弟,你说这佛祖金身,当塑不当塑?”空闻问道。
空悲默然,许久,一笑:“师兄问我,不如问佛。”
空闻点点头,佛祖开金口:“但得真如本我意,佛祖何必塑金身?”
佛,人也,我也,自觉觉他觉行圆满,无上正等正觉。
人人可以,立地成佛。(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