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吟了片刻,韩正突然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我艹你韩正老母,还信誓旦旦跟老子说东门不会有大股敌军,这上万兵马是怎么回事?你们特么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去韩正那里搬救兵,靠我们东门的五百兵马难道挡得住敌军上万的兵马不成?我曰你韩正祖宗十八代,王八蛋,老子要是完蛋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
后面来传信的士兵被韩正骂娘的架势给惊住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的朝城守府奔去,请求援兵。
等那名士兵离去之后,先前来报信的士兵凑到韩正跟前,低声说道:“都尉大人,此时去求援怕是来不及了。城头之上不过五百兵马,敌军有上万兵马,最多两轮冲击城头便会失守,东门须臾之间怕是就会陷落了。去县令大人那里求援,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刻钟的时间,凭借都尉大人手中五百的兵马,一刻钟的时间想要守住东门怕是不大可能。”
“你说的也是!”
如此简单的计算,韩正自然也是能够想的明白,等到韩却的援兵派来,估计他早就连渣子都不剩了。所以,肯定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韩却的身上。蓦然间,想起族叔韩路的吩咐,关键时刻以保住性命为上,至少城池是否能够守住,又与他们何干?想到这里,韩正很快就有了决定。
看了看眼前的这名士兵,这厮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有眼力劲,带在身边倒也不错,因此连忙吩咐道:“你以后就跟在本都尉身旁听用,你现在速去找来本都尉的亲兵,让他们收拾一番,然后跟随本都尉一同出城。一旦城破,东西北三门都不会安全,唯有南门才是最佳出城的地方,你让本都尉的亲兵收拾妥当之后到南门与本都尉汇合,记住,一定要快!还有,不要惊动太多人!”
“是!属下这就去办!”
士兵领命匆忙而去,韩正目光扫视着空荡荡的前方,低声冷哼道:“韩却你个王八羔子,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这残局看你如何收拾,老子就先跑路了,嘿嘿!”
言毕,韩正也匆忙收拾起行装,如今弃城而逃,肯定不能返回晋阳城,只能饶过晋阳城,继续南下。若是幽州的兵马被挡在晋阳城不能继续前进,等战事结束了,他再返回也无妨,有韩路这个族叔周旋,想来高干也不能对他怎样。若是晋阳沦陷,也基本宣告并州灭亡,就更不用担心高干的追究了。
很快,韩正便收拾完毕,悄悄朝着南门奔去。
“一旅的弟兄们跟我上,能不能洗刷耻辱,就在今朝了,有我无敌,决不后退!”吕腾提着大刀,冲在了最前线,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三旅的弟兄们跟上,不要被一旅的比下去了!”
三旅的旅长余常也是卯足了劲怒吼着,之所以会有这次的比拼,说起来还是他和吕腾争吵而造成的。若是不能为第一师挽回颜面,怕是战事结束之后,黄胜不知道会如何收拾他们二人,所以,无论为了哪一点,第一师必须抢先拿下阳曲城。
“都给本将军拿出吃奶的力气,一定要挡住敌军,我们的援兵就快到了!”
看到城下密密麻麻的幽州兵马,韩柳的脸都白了。但是,好不容易混到如今的地位,韩柳自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所以,只能暗自鼓劲,才坚持着没有逃跑。当然,也是因为韩柳是韩家的旁系子弟,自然不知道韩路暗中下达的命令,而韩正也没有把这事告诉韩柳,免得堕了他们嫡系子弟的威名。若是韩柳知道韩路下达的这条命令,以及韩正已经收拾行装跑路的消息,怕是会吐血而亡。
“弓箭手压阵,其他人跟我冲!”
吕腾沉稳的下达命令,分出一千弓箭手压制城头的敌军,城头的敌军不过五百人,弓箭手也就一百人左右,被第一旅以前弓箭手射的根本不敢冒头。因此,第一旅的其他士兵,很轻松的抬着攻城梯靠近城墙,数个梯子往城墙一靠,士兵一个接一个的爬了上去,展开了攻城行动。
“都尉大人怎么还不来,我们的援兵还有多久能够到达?”
韩柳看着向城头蜂拥而来的幽州大军,早就吓得腿脚发软,心中更是忍不住的念叨着。见幽州的士兵已经靠近城头,韩柳压下恐惧,高声喝道:“全都给我上,不能让一个敌军登上城头,否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给我杀!”
一边下令着,一边向后方安全的位置退去,韩柳的武艺也就一般,也没有什么指挥才能,只知道让士兵冲杀,其他的压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将军,属下找不到都尉大人,都尉大人可能逃跑了!”
传信的士兵都派了两个去,而韩正还没有前来,韩柳便派了自己的亲兵前去打探一番,谁知道却是得到这样的答案,顿时如遭雷击。
“怎么会…”
韩柳有些难以置信,韩正怎么就这样逃跑了?晋阳城早有命令传来,敌军攻城,但凡有不战而退者,杀无赦,韩正怎么敢这么做?韩柳这种阿谀奉承之人,让他出谋划策不在行,但是,让他谋算小心思却是很内行,思索了一番,他就明白了,肯定是韩家的人有什么其他的打算,韩正作为嫡系自然知道,而他不过是旁系子弟,如何有资格知晓这样的消息?
咬了咬牙,韩柳心中愤恨不已,不仅恨韩正的不告而别,也是恨韩家不把他这个旁系的子弟放在眼里。这笔账,早晚他会报回去。
“将军,都尉大人都跑了,如今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身旁亲兵的话音传入耳中,韩柳第一时间想着跑路。然而,念头一转,他却是知道韩正有韩家庇护,自然没什么事,而他只是旁系子弟,到时候说不定会把他推出去当成替罪羔羊。
脑海中念头急转,很快,韩柳便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