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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华菲一愣，道：“昨晚与晚辈交谈的大师，难道……难道就是玄苦大师您？”

由不得欧阳华菲不诧异，她一直以为，昨晚自称“老和尚”的那位，难道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扫地僧么？居然是玄苦？可是，声音或许做不得准，毕竟用不用内功，总是有些差异的。但那种说话的口气，怎么听都不像是玄苦啊！

玄苦也是一怔，摇了摇他那光头道：“恐怕不是女施主所说的那位僧人，老衲昨晚看到女施主出手之后，便知晓，便是老衲亲自出手，怕是也讨不得好。更何况，当时这位女施主仿佛无意，朝着老衲藏身之处望了一眼，老衲觉得，不适宜再继续旁观了，便离去了。”说着，他指了指欧阳华音。

欧阳华音也是吃惊不小，无论是玄苦之前的话，还是刚才，他似乎可以分得清她们姐妹两个？

“玄苦大师，您……您能分得清我们么？”欧阳华音瞪大眼睛道。

玄苦笑道：“两位女施主相貌的确难以区分，先前，玄苦初见两位之时，也是难以分辨。然事后想想，玄苦却是着于皮相了，人总有不同，哪里可能一模一样？只要不过于着相，两位女施主其实有着不小区别。只要有心，总能分辨得出的。”

欧阳华菲和欧阳华音不禁对视了一眼，欧阳华菲还在私聊频道问：“华音，你昨晚发现他了？”

欧阳华音微微皱了皱眉头：“昨晚我是发现好像有人，但我也不太确定。尤其是后来那个老和尚说话了。我还以为是他……”

听了这话，欧阳华菲也不禁皱眉。昨晚，她们的确有点托大，都没去看系统小地图。不过，跑到这个时空之后，小地图的确不太方便，不能像游戏里一样，固化在自己视野中，随时可以看。现在要看小地图，还得打开控制面板。然后调出来。只要自己一走动。那控制面板就会自动关闭，和游戏里一样。

不过，她们的对话，玄苦是听不到的。而欧阳华菲的想法。他更是不可能知道。见两人不说话。玄苦道：“只是。那位萧远山老施主，两位女施主确定，他的确是……的确是……”

欧阳华菲点点头。道：“十分确定，定然是萧远山，也就是在三十年前，跳崖的那位。”

玄苦皱了皱眉，道：“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两位女施主……似乎也是知之甚详啊……却不知，两位是从哪里听来？”

欧阳华菲微微一笑，轻道：“玄苦大师，您只要知晓，我们对此事清晰明了便罢，至于从何处得知，请恕晚辈不能言明。”

玄苦不禁轻叹，道：“阿弥陀佛，老衲不问便是。只是，希望两位女施主，能多多劝服峰儿，让此事不至于引起江湖祸乱……”

欧阳华菲轻笑道：“玄苦大师，您难道不觉得，当今江湖之中那些所谓正邪，太纠缠于表象了么？何为正，何为邪，玄苦大师，您难道就真的确定，您以为正，便是正，您以为邪，那便是邪么？单说乔峰，他是契丹人便是邪，不是，便是正么？”

说着，欧阳华菲伸手拿起了旁边的一枚筷子，轻道：“这若是一柄刀，大师难道能说得出，这柄刀究竟是柄正义之刀，还是一柄邪魅之刀呢？小女子以为，刀无所谓正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不仅是刀，人，亦是如此。”

说到这里，欧阳华菲微微一笑，道：“大师想必停过星宿派的丁春秋吧，丁春秋可是个实实在在的汉人，可是，他就是正道中人么？而乔峰是契丹人，难道，乔峰比这个丁春秋还要邪魅么？”

玄苦闻言，不禁怔了半晌，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究竟何为正，何为邪，实在不是可以一言蔽之的。哎，原本，老衲还有些话，想和两位女施主说。但现如今，老衲却觉得，先前老衲打算说的那些话，究竟是对是错，却也难以言明。哎，还是容老衲回去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说着，玄苦也不和欧阳姐妹道别，转头边走。一边走，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颇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感觉。看到他这样，欧阳华菲不禁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