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得到这样大的恩惠,凌沧对塔桑升起了感激之情,而且这是一份非常真诚的情感,绝对不像往日那样只是为了敷衍别人:“谢谢上师,”
“现在,把解药吃下去吧……”塔桑拿起那颗药丸,用手指一弹,直接射进了凌沧的嘴里。
凌沧还沒來得及反应过來,发现解药化成一滩水,顺着喉咙流了进肚子,凌沧啧了啧嘴,发觉沒留下一点味道:“上师啊,中毒的还有一个人……”
“必须要救吗,”
“是啊……”解药已经被自己吞了,如果被铃兰知道,肯定要找自己拼命,凌沧不禁有些担心,打定主意,回去之后打死也不说,可这样似乎也不行,铃兰精通医术,肯定看得出鬼山血毒已经去除,到时候自己沒办法解释。
凌沧正琢磨着怎么应付铃兰,塔桑问了一句:“这人是男是女,”
“女的,”
“那就好办了……”塔桑的额头冒出了许多汗珠,一个女孩走过來,很仔细的擦了擦,塔桑喘了几口粗气,随后告诉凌沧:“你只要和她双修,用你体内的解药压制血毒,一段时间就可以彻底去除,”
“是吗,那太好了,”凌沧颇为兴奋,同时又有些后怕,如果塔桑不是看到天有异象,决定圆寂,而是吃下了这颗解药,那么自己想要解毒就得和他双修了。
跟一个老喇嘛一番拉汉推车、隔山打牛、观音坐莲,只是想想都能让凌沧起一身鸡皮疙瘩,不管是爆对方,还是被对方爆,凌沧都宁愿被血毒活活折磨致死。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塔桑的状态更糟了,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我的时候到了……”
“上师……”凌沧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等等,我……看到了一些什么…….”人在濒死之时,往往会获得意外的力量,或者有了洞见未來的智慧,普通人尚且如此,遑论塔桑这样的大异能者:“在不久的将來,你会面对一个巨大的魔障……”
“上师有什么指点吗,”
“这个魔障……已经存在于世间多年,荼毒甚广,任何人都无法对付,但它却是你的宿命,你早晚要面对,”塔桑看着凌沧,目光空茫深远:“它可以很轻易把你踩在脚下,彻底粉碎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但你要想战胜它,却又是很容易的,”
凌沧被这一番近似谶语的话深深吸引了:“我应该怎么做,”
“记住,欲破其外,先破其内……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话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塔桑无力的摆了摆手,声音中充满了慈爱:“好了,我的徒弟,走吧,我不想在你面前圆寂……”
尽管与塔桑总共只见了三次面,但这个一生特立独行的老喇嘛,还是深深地感动了凌沧,塔桑不仅救了自己,还给了自己巨大的恩惠,凌沧在内心中真的当做师父來看了。
尽管凌沧为人看起來很木讷,似乎还很平凡,实则内心狂傲、桀骜不驯,极少会对一个人产生敬仰。
听到塔桑的话,凌沧沒有留下,而是缓缓地走了出去,头脑中一片空白,等到迈出大门的时候,凌沧似乎又听到了塔桑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不是耳朵中传來,而是回荡在脑海里:“世间一切事,如露亦如电,不忍众生苦,立誓除魔障,铲除不平事,净空大圆满,身名与利害,应作如是观,”
隐隐地,凌沧听到六相女嘤嘤哭泣的声音,不过凌沧沒有回头去看,当初出山的时候,曾有人告诉过凌沧:“一个男人要有永不回头的时候,”凌沧一直铭记着这句话,从不去追念过去的人和事,一直大踏步的向前走。
接过塔桑的衣钵,去斩魔除不平,才是自己的责任所在,留在那里陪着六相女一起掉眼泪,是娘们才会做的事。
梁翔宇和不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追问:“怎么了,你和活佛谈什么了,你到说句话啊,”
“事情已经办好了,”凌沧长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这个地方和你们再沒什么关系了,”
“和我们无关……”不信挠了挠亮堂堂的光头,奇怪地问:“难道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