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爷子就转而培养蔡定宇,”
“对,”蒋文萱点了点头:“其实蔡老爷子本來不看好蔡定宇,这家伙风流成性,在外面包养了很多女人,可在其他兄弟几人之中,又以蔡定宇才干为最佳,实在沒有更好的选择,”
“这就是所谓矬子里拔大个了,”
“沒错,”说到这里,蒋文萱轻声叹了一口气:“真不明白蔡定乾是怎么想的,放着万贯家业不掌管,非要当老师,可如果说他真的把功名利禄看做浮云,却又沒放弃自己的财产继承权,不肯便宜了兄弟姐妹一分钱,”
“这不矛盾,”凌沧的观点与蒋文萱完全不同,觉得蔡定乾这个大骚|货蛮可爱的:“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昨日还是荣华富贵,今日却成了阶下之囚,反之亦然,有人转眼一跃龙门,全家跟着鸡犬升天……此类过往云烟多的是,所以,一个人无论位居万人之上,抑或处于草芥之中,其实都是暂时的,只有理想才是永恒,如果连理想都沒有,那根本称不上是一个完整的人,进而言之,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理想的权利,这个理想可以是鸿鹄之志,也可以非常平凡,但无论如何,别人都沒有妄加评论的权利,我觉得蔡定乾作为一个世家子弟,却想到教书育人,单是思想境界就远远胜出其他很多人,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追求理想,因为这往往意味着要放弃很多,蔡定乾有这样的勇气,我觉得更是值得钦佩,至于他坚持自己的财产继承权,这更沒什么不对,因为本來是他应得的,”
“或许吧……”蒋文萱不得不承认,凌沧的这一番话很有道理,她回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生活,几乎可以用“庸庸碌碌”來形容,不禁隐隐地有点汗颜,另一方面,她突然发现,凌沧看待问題的方式方法很成熟,完全不像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孩子:“好了,别说这个了……对丁茂中这个人,你怎么看,”
“沒什么怎么看,只要他不來惹我,我就不去惹他,”凌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一个看起來很有实力的人,却连几大世家都不了解背景,说明背后可能有神秘的势力在支持,不管这支势力是菊水会、光明会,抑或其他,都不能掉以轻心,凌沧觉得如果有必要,自己还应该主动出击,不能坐等人家杀上门來。
既然世家这里沒线索,或许司空有可能会知道点什么,于是第二天上午,凌沧沒上课,去找司空有了。
然而司空有对丁茂中这个名字,也是一脸茫然:“从沒听说过,”
“你不是对明海的一草一木都了若指掌吗,”
“那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司空有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如今这个时代,社会越來越多元化,各种各样的势力星罗棋布,而且大多都不高调露面,这是华夏人的性格使然,也是国内社会现状决定的,就比如说商人,其实很多富豪已经超越了排行榜上的那些,可人家不张扬,所以多数人不知道,”
“这倒是,但凡商人,财露得越多,死的就越快,”
“所以,这个社会根本是一滩浑水,即便身居高位的肉食者,从上面看下來也往往看不清楚什么,何况是身处浑水之中的人,”顿了顿,司空有又道:“在这浑水之下,完全有可能暗藏着一些凶猛的大鱼,如果想抓住,要假以时日,”
“那你帮我调查一下吧,”
“好,”司空有扫量了一眼凌沧,突然说道:“今天你來得正好,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什么,”
“我记得你说过,假期的时候会去京城,参加一个什么比赛,”
“对,”
“你到了京城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沒想好,不过……”凌沧说到这里,突然微微笑了笑:“我一定会去见龙见月,”
“应该去,”司空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时候结束这段恩怨了,”
“你不反对,”凌沧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司空有一直要求自己谨慎行事,自己的这个打算则显得有些冒险,因为沒人知道龙见月见到自己后,会做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