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让没理解这没头没尾的话,但至少听懂了最后一句,他没节操归没节操,到底是关心这个比他低几届的小师弟的:“你可别乱来啊乐乐,看你这一身伤,再乱来,回去阿远能烧了全剧组。”
“我这是为了哪个谋反的蠢货啊?”丁晨乐白了他一眼,他并没有告诉清让在剧中死去在现实中也会死这件事。
“你是真想救那小皇帝?别忘了,城外大军集结那件事可不止我们几个人看见了,皇帝一醒,我们可能都得完蛋。”
“不你放心,我会毫不犹豫地推你先去死的。”丁晨乐拍了拍清让的肩膀。
“滚蛋。”清让道,“在牢里折腾那一会儿你本来就流了很多血了吧?你真当自己的是献血车啊?还哪里需要给哪里啊?”
“给你展示展示什么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啊!”丁晨乐显然没当真,笑着回道,“少了几味药,你给我去外面御医那里偷一点。”
清让拉住他,严肃道:“别闹,大不了老夫放点血,当行善积德了。”
池修的手突然静静按在了清让的手臂上,阻止的意味十分明显。
清让急了:“我说你这家伙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乐乐啊?”
听到这句话时,池修搭在对方手臂上的指尖微微弹动了一下,但还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是只能是他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这回得打感情牌了,这宫里皇帝会心软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端王肯定名列前茅,用你的血没用的清让大大,必须在周王面前放血给他看才够分量。”
“……”清让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人都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让他产生了自己既蠢又多余的悲伤错觉,算了算了,天要下雨师弟要嫁人,清让大大悲伤地滚去外间偷药去了。
殿中一下子只剩丁晨乐与池修二人。
丁晨乐一边在解自己脖子上的绷带,一边对着池修眨了眨眼睛:“剩下的事按照计划来就好,拜托你了,阿修。”
池修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他本来该离开的,却站在原地没有动,黑眸静静地望着丁晨乐:“……”
“你怎么也来?”丁晨乐看到他这样就乐了,“其实阿修也清楚,只能是我来做这件事最合适吧?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找出第二个更适合的人选,救周奂的人,只能是端王。”
池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会有另外的办法。”
丁晨乐安抚性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臂:“乖,听话,我不会有事的。”
每当这个男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话的时候,反而表示他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动摇,明明是个普通人而已,却莫名地让人无法驳斥,池修微微垂下了眼睛,走神了几秒,微妙地感觉到了汹涌而上的错杂情绪。
丁晨乐在这时忽然站的靠近了一些,他比池修矮小半个头,这样的距离恰好将自己笼进了对方的阴影里,他微微仰起头看着池修的双眼,嘴角弯出了一个温柔的弧度,声线像是敲碎了的酥糖一样带着些微甜的沙哑:“不要担心,我要是害怕的话,会喊救命的,阿修……一定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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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晨乐把身上的绷带全都拆了下来,露出了刚刚结了一层嫩粉色的伤口,这个世界里伤口的恢复速度比现实中快,丁晨乐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伤口再挑开,但想了想觉得实在太痛就放弃了。
皇帝睡在房间的最里侧,他睡的十分不安稳,眉间紧皱,脸色差的吓死人。
丁晨乐把碗搁放下的时候周王醒了过来。
周王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他,似是没有完全清醒,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小时对着端王撒娇的调子,似是十分欣喜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