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纽永建,让他从天津乘火车南下,你在地图上安排一个碰头的站点,让他在那个站点上这列火车!”
列车仍然轰隆作响的前行着,此时车窗外是漆黑的夜晚,这夜晚,偶尔被某处孤零零的灯光划破。面对此情此景,想到自己做出的那个选择,陈默然却是感到无限忧虑与无奈……“不必介意,这事已经磋商过有一百遍了……我是不会的,不会改变主意的。”
吸着雪茄烟,陈默然用有些嘶哑但却非常坚定的语调回答道,他特意抬眼看了一眼纽永建。
“孝直,这一次……”
沉默片刻,陈默然方才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们可能要面对的事情,比当年光复时更困难,更危险,这一次,如果我们失败了,那么,中国……我不愿意去想未来,但有时候,不得不想,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要去做,而且一定要做好!”
“陛下,他说,如果他要是做的话,如果想做好,也许,需要一些法律上的支持。”
想及老朋友在提出这个要求时,脸上带着的讪笑,对于老朋友的变化,纽永建多少总有一些失望。
“哦……”
点了点头,虽说是没问需要什么样的法律上的支持,但对于陈默然来说,他却是知道,想要让舆论变成政斧的喉舌,政斧就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对于此,他可谓是再了解不过,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很难想象,举国舆论一个声音是什么模样,而对于他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而那种一个声音,所依靠的正是法律。
“嗯,舆论!”
陈默然一本正经地甚至一字一句的地说道,在说话时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报纸,漫不经心地翻过几页,随后指着一篇文章说道。
“舆论,如果完全受我们的控制,而且获得在法律上的支持,或许,一个声音达到了,但是,政斧也就无从监督了,我希望舆论发挥作用,从而帮助我们获得民众的支持,而不是希望控制舆论,最终我们在一片赞歌自满自大起来,最终走向灭亡!”
先是表明自己对此事的看法和最初的出发点之后,陈默然又把话声一转。
“现在让我需要再明确一下,法律不会对现有的舆论进行打击,我要坦白地说,如果没有了舆论的自由,那么,未来我们的权力不受监督,不受质疑了……”
将手中的报纸放到原处,陈默然像弹簧一样站起身来,在这个移动的房间里走动了一会儿,用机械的手势将头发抚平。
“那么,我所希望的建立千年帝国的梦想……”
话声一顿,陈默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也许,不过就是一个痴梦罢了,一个痴人说梦似的妄想,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打回原形,这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也不是我们的最终出来点。”
因为早知道那么做的恶果,所以,陈默然随后又果断地说道。
“告诉他,想要获得法律上的支持,这不可能,因为法律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对于舆论也是相同的,我需要的是他去主导舆论,而不是压抑舆论——这才是我们所需要的,这样的话,至少可以保证一点,舆论不会为我们的敌人所用。”
舆论,自己之所以会同意特赦那个几乎背叛自己的人,正是因为考虑到未来中国可能面临的挑战,面临着的来自各方的舆论压力,尤其是多年来,国家对于舆论的放纵导致的很有可能会有人利用“舆论”打击政斧,甚至制造革命情绪,所以,他才会需要那个“老部下”,毕竟对于那一个行当,他或许算是自己的学生,但是,他却是极有天赋的!
听着陛下的要求,纽永建只是不断的点着头,连声说是。在很多时候,都视陛下为导师的纽永建,对于陛下的任何话,从来都不会怀疑,而且只要是陛下交待的事情,他都会用尽一切努力去办好,这时话说得同样也和过去一样铿锵有力:
“陛下,请您放心,臣一定会把您的话转告给他!”
“话转告给他,另外……”
思索片刻后,陈默然却是笑着说道。
“这告诉他,舆论,归根到底,谁拥有的更多的财力,谁才能真正去左右它!所以……”
吸一口雪茄烟,吐出烟雾之后,他方才笑着说道。
“每个月,他可以得到五百万元的经费,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
“陛下,你不需要提出唯一的要求!”
出言提醒着陛下,纽永建却是把话声一收,随后神情凝重的说道。
“您唯一需要的是一个满意的结果……至于他怎么办呢,我们就此事已经交谈过了,这是他获得最终自由的一个前提。”
听着纽永建的回答,陈默然微笑了一下,他并没有将这一话题进一步继续下去,现在他多少可以放心一些了。
“好了,孝直,这次你辛苦了!”
他满意地点着头,陈默然知道,如果这个计划成功的话,他至少可以避免一些事情在中国发生。
“我想,一切都会很顺利过去的,不过,我希望,尽快的看到结果,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结果。”
在提出这一期望的同时,陈默然走近一旁的酒柜,或许这个车厢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至少,这里还是有他所需要的一切,从里面拿出一大瓶启开过的葡萄酒和两个倒放着的高脚杯——陈默然亲为自己和纽永建各斟满了三十克左右的白兰地酒,随后他看着纽永建地微笑道:
“来,孝直,我们君臣两人,很久没有为什么事情干过杯了,现在让我们为顺利而干杯吧……”
“谢陛下!”
两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悦耳的响声,这声音不大,但是那清脆的响声,还是在这车厢内回荡了一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