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再弄个夜光房……唔。”王敦说着,忽然想起大堂经理那张泫然欲泣的大脸,还是算了吧,本来就是团购的,今晚又免费招待,别欺负人了。
……
帝都·当当当铺。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其中的缘由也只有蘑菇最清楚了。”王敦简单地向阿细和他男朋友叙述了一下自己和胡橙的见闻,又出示了此行的唯一战利品,蘑菇头,做出了一个╮(╯_╰)╭的手势,表示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看怎么办吧。
“如果用这块水体记忆结晶的话,应该可以的,阿细,你们的意思呢?”胡橙把蘑菇头交在了阿细的手上,如果他们打算用这个作为媒介的话,胡橙需要帮忙释放水体结晶之中的信息片段。
“我……是那样的人吗?”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蘑菇忽然说话了。
“嗯?什么样的人呀?”阿细没太明白他的意思,缩回了原本要去接蘑菇头的手问道。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蘑菇说。
“不是那么回事,我大表哥不是说了嘛,你这些对策也都是有原因的呀。”阿细赶紧安慰他说道。
“不,可是我不想变回那样,那样你会害怕,你说过的,不喜欢想得太多,喜欢自由自在。”蘑菇忽然执拗了起来,一改往日温吞吞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
“可是,你的遗物全都没有了,如果不用这个……嗷!”阿细的话说到一半儿,忽然嚎叫了起来,双手挥舞着好像大扑棱蛾子一样到处乱窜,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亲友是不是中邪了?”王敦暗搓搓地说道。
“他自己就够邪门儿的了。”胡橙叹了口气,长腿一伸,把阿细绊倒了,随手提溜起来。
“怎么回事?”
“好烫!好烫好烫!”阿细使劲儿地挥舞着双手,摊开掌心一看,手上蔓延着一道好像被开水烫过一样的红色血痕。
“怎么会这样啊?我刚刚支持碰了一下那个包裹。”阿细一脸委屈,指着里面盛放着蘑菇头的那个布包。
“怎么会……对了,蘑菇,你之前做过的那个神巫的工作,除了占卜天时、制定历法之外,也负责驱鬼吗?”胡橙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蘑菇那张胡子拉碴的俊脸问道。
蘑菇:“……”
阿细:“……”
王敦:“……”
“什么嘛,搞了半天蘑菇的体质太过于圣洁了,如果使用遗物作为媒介的话我也根本就碰触不到啊,好气哦!”阿细鼓起了包子脸,伸手使劲儿在蘑菇脸上拧了一把,蘑菇不但不生气,反而嘿嘿笑。
“你想开一点,现在我们的体质虽然不能……内个,可是总比之前好太多了不是吗?如果我还是神巫的话,连碰你的手都碰不到啊。”蘑菇倒是非常乐天知命地说道。
“老哥,稳!”王敦非常佩服地给蘑菇比了一个大拇指。
“唉,说的也是,这么说反倒要感激现在的这种体质了呢,就是让大表哥和表少爷白忙活了这么久。”阿细也想开了,不过还是很不好意思。
“应该不算是白忙活,我来试试。”蘑菇想了想,亲手抱起了自己的蘑菇头,朝着王敦收来的那张御赏图上面一丢,两件东西纠结在一起,撞击出了一丈来高的磷火,砰地一声,灰飞烟灭了。
“亲手放下怨念,果然也可以解煞的。”蘑菇笑着说,不知道是不是胡橙和王敦的错觉,总觉得他那憨厚的笑容里竟然蕴含着一丝以前没有发现的灵气,也许人家有大智慧也说不定呢,毕竟是个有慧根的人呐。
……
“大表哥,这次太谢谢你们啦,那我们就告辞了哦。”阿细叫了个飘飘打车,跟蘑菇爬上灵车飘走了,还从窗口探出脑袋跟他们白白。
“也算是一场修行……你干什么?”胡橙站在门口冲着灵车摇手,却忽然发现王敦的另一只手越来越不规矩起来。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随时随地的碰到你真幸福。”王敦手上耍着流氓、嘴上说着情话,两不误。
“回房间?”
“嗯。”
……
几个月后。
“别睡了,小懒虫。”
胡橙以一种有些尴尬的睡姿趴在火炕上,因为天气的缘故,九尾自然释放,裹住了整个儿身体,这会儿却成了王敦的凶器,伸手捉住他的一条尾巴,用毛绒绒的顶端戳着他的脸颊。
“唔嗯,再睡一会儿。”
胡橙昨晚很累,他很想知道王敦到底为什么可以每天早晨都那么精力充沛,他的背不疼吗?肌肉不会酸?
“快起来,下雪了,我堆了一个雪人。”
“嗯?”胡橙很快睁开了眼睛,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没想到竟然下得这样大,都可以堆起雪人来了。
他随手抓起了一件王敦的军大衣就跑了出去,身上还带着火炕上面温暖的气息。
“哎,小心点别感冒了啊。”王敦追出来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因为胡橙已经非常巧妙地利用了九尾缠绕在身上,搭配着军大衣远远看过去还当是那个国际名牌高定款式的皮草。
“好大,这……”胡橙原本挺惊喜地看着王敦堆起来的超大雪人,结果看到头部的时候,有种蜜汁尴尬。
那是一张“滑稽”的脸。
“怎么样像不像前段时间横扫一切社交媒体的抱枕自拍图?”王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说道。
“挺……好的。”胡橙只好说。
“哎?奇怪,这个滑稽怎么瘦了?”王敦忽然盯着那个大黄豆,语气有些不太敢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