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徐大老爷眼带诧异的看着徐大太太。
徐大太太止住了笑,抿着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截住那封送往晋宁郡王府的信应该是被暂且居于信阳府中的晋宁郡王世子。”
说罢,徐大太太便将肖荣让人将张莹从湖中救起,却并没有理会张莹的哭诉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徐大老爷混迹官场多年,深知皇族中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听了徐大太太的猜测之后,脑子一转,便品出了几分味儿来。
“老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徐大太太见徐大老爷面带异样,便出声问道。
徐大老爷手指轻叩桌面,缓缓道:“晋宁郡王世子会出手帮忙,依我看不仅仅是因为明菲在客栈的时候曾经出手相救的缘故,你们离开客栈的时候,他让人送上的那一份厚礼,就算是还上了人情。”
“那他这是……”徐大太太思索片刻,眉头轻皱,不太确定的道,“难不成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们徐家?”
徐大老爷回想了一下关于晋宁郡王世子的事情,缓缓道,“听闻这几年晋宁郡王世子一直都亲自在外面四处求医……去查一下,信阳府这边是不是有声名远扬,医术高超的大夫。”
“是。”年轻男人得了吩咐,应了一声,便飞快的转身出了门。
待年轻男人一走,徐大老爷又转过头看着徐大太太道:“你去问问明菲,最近这段日子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老爷怀疑事情跟明菲有关?”徐大太太问道。
徐大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声道:“如果真是我猜的那样的话,事情跟明菲有关系的可能性极大,甚至晋宁郡王世子或许就是冲着明菲来的。”
不等徐大老爷和徐大太太弄清楚肖荣出手拦住柳茹的求救信件意欲何为,苦等救兵无望,转而去求肖荣出面又再次被拒的柳茹和张莹终于顶不住压力上门道歉来了。
说实话,柳茹和张莹的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上门赔礼道歉,毕竟在她们母女看来,她们根本一点儿错都没有,反倒是徐府,仗着自己点权势,就处处欺负人。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通判和柳茹没有等到晋宁郡王妃的撑腰,飞反而信阳府这边传出的话是越来越难听,不但让一直躲在家中没有露面的柳茹和张莹气得不行,就连就借口告病在家休养的张通判也受到了牵连,那还没完全坐稳的通判之位变得有些摇摇欲坠了起来。
通判的位置,不仅仅关系着张通判的前程,更是柳茹和张莹以后享受荣华富贵,吃香喝辣的保证,要是一个不小心弄丢了真个位置,那可就真的玩大了。
如此一来,担心自己地位的张通判也不敢继续告假了,将自己收拾了一通,就乖乖的回了衙门当差。
原本以为他装了好几天的病,共事的同僚的多少也会关心他一下,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悄悄的将徐家恶意欺压他们张府的事情给抖出去。
谁知他如意算盘打得是好,却压根就没有人捧场,前几天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同僚,如今见了他就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无论说话还是做事,就尽量了避开了他。
一个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众多同僚孤立的人,日子过得会有多艰难,不过一天的功夫,张通判就算是彻底的领教到了。
因此一回府,他就命令柳茹和张莹去徐家道歉的,尽快平息这件事情。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莹和柳茹如今的舒服日子,那都是靠着张通判来的,为了张通判的前程着想,她们就是心中在不甘愿,也只能乖乖的去了徐府。
对于张莹和柳茹来说,时隔三年之后再次对着徐家的人低头认错,摇尾乞怜之这种事情极为耻辱,因而迫于无奈上门道歉的时候,母女俩就挑了个晚上,坐着马车趁夜而来,力求别开其他人的视线。
之只是让人意外的是,等到她坐着马车来了徐府,再被人从角门引进去去之后,却惊讶的发现,徐大太太居然将信阳府所有事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请过来了。
那么模样,就跟专门是在等着她的一样。
“我记得我今天并未请张夫人上门做客,今儿张夫人不请自来,难不成是来赔礼道歉的?”被众多人簇拥着坐在上首的徐大太太看了一眼门口出站着的柳茹和张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