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固执,那就有劳你了。”魏无恤轻轻苦笑,而后闭目小寐。刚刚合眼,只听空中枭鸟凄厉之声又起,魏无恤惊醒,再次背起雩娘,在枭鸟的指引下,夺路而行。
又一次的天明,魏无恤于半夜之时被困,至此,又激战许久了,死与他戟下之人,已难计其数,伤者更是无数。而他自己,也已受了几处轻伤。
“真是一员勇将……若非想取封灵箭,我定然将你挖到赵墨。”观战的节义君不由的心生爱才之意。
不屈之人,神力也已渐渐枯竭,视线也已尽模糊。见他已露此态,赵墨之人,进攻更猛。
“魏无恤,吃本军守一剑!”一个身材瘦小的墨者,凌空跳起,举剑刺向魏无恤的后腰,魏无恤恐其伤到雩娘,向旁闪避,谁知慢了一步,剑随影动,竟转刺向他的肩头,躲避已经不及,立见朱红,剑透胸口。众人皆以为重创魏无恤之后,便会将其降服,孰料一声震天怒吼,魏无恤竟将刺进之剑震断,神力再生,瘦小墨者大骇之际,魏无恤回身一戟,刺穿了他的身体,猛力甩出数十丈之外。
魏无恤元功一震,身体里的半截断剑已被震出体外,飞出的断剑,又刺倒人群中数人。“谁敢再来?”大喝之声,如雷吼虎啸,威吓众墨者皆不敢向前。纷纷后退。
就在此时,一支响箭飞上天空,众军退后列阵,一人分开人潮,走了出来,正是赵墨钜子节义君,只听他说道:“魏无恤,你的神勇令节义君钦佩,但是你也并非不是聪明之人,如今之势,非是赵墨一家要取汝命,纵然你有通天之能,脱逃此地,势必也要久战于此,你可知,你在一点点消耗着你背后之人的性命,交出天穹之弓与封灵箭,或是与吾合作,你钟爱之人有救,你自己也可不必如此每天逃避追杀,赵墨一家自会保全你的性命,墨门之会上,也会为你向众墨开解你的罪行,何去何从,你自己想想吧!”
听到节义君如此之言,魏无恤竟是仰天狂笑:“魏无恤岂会屈服于人?更何况是你节义君之言犹不可信,想战便战,无胆退后!”一声喝,真气横扫,沙尘四起。
“唉!不听我之言,无奈!”节义君长叹一声,正欲拔剑一战之时,只听由远而近,一阵阵胡琴之声,飘荡而来,曲子婉转凄凉。就在众人惊愕,找寻曲子来源之时,胡琴音嘎然而止,无数剑气破空而落,交织的剑网瞬间便将赵墨之阵冲乱,剑气所过之处,衣甲平过,一时间,不及提防赵墨,伤亡无数。而魏无恤也趁此乱,杀出重围,再次脱逃。待赵墨人马整齐之际,魏无恤早已逃的远了。
“岂有此理!”节义君指挥人马,再次组织追击,而这一次,还未追出一里,便又听到那阵胡琴之音,寻觅来源,只见前行之路的中央竟然放着一块石头,上面坐着一人,一身黑色的装束,发髻松散,长发随风而摆,手中正拉着一个马尾胡琴,琴音自然是出自此地。
“什么人,竟然拦在此地?”赵墨之人,上前喝问,刚喊了一句,便被节义君制止,他清楚眼前此人不是善与之辈,刚才的剑气,很可能便是此人所发,论实力,刚才之人绝不逊于魏无恤。
“请问这位壮士为何在此?”节义君让众人暂停,自己上前发问,只见拉胡琴之人,停下手中之琴,微微抬头,道:“我在等待一群将死之人!”淡漠的眼神,透漏着令人的杀气。
“你是楚墨御法--姬云?”节义君已猜出来者的身份。
“此时我只是魏无恤之友。谁也不许踏过这条界限,过界者死!”拦路者冷冷的答道,同时手一挥,一道痕迹划于地面。
“夸口!”还未等节义君下令,已有两名军守冲了出去,直向姬云,脚刚刚踩到界限之上,只见两道剑气回旋,斩落二人之头于当场,威吓在场众人。
面对姬云,节义君知道不可硬碰,上前又道:“姬云,你可知你今天此举,是何等的愚蠢,魏无恤犯了不可原谅的弥天大罪。”
“天,不在姬云的眼中!”
节义君再言:“魏无恤杀了楚墨的钜子,夺取了天穹之弓,又杀了中山钜子,夺取了封灵箭,我想你还并不知情,赵墨可以原谅你刚才无知之错。但是此时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阻挡我们的路程,否则,你将与魏无恤同为各派墨者的共敌。”
听了节义君的话,姬云面色不变,依然如冰,道:“逞口舌之人,是否懂得什么叫朋友之情,又是否懂的何为互信之义。”
“既是如此,无奈了。”节义君手握剑柄,已决意一战,而姬云也站起身来。慢慢的抽出阴嚎剑:“魏无恤是姬云的朋友,所以生,过界者是姬云的敌人,所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