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心愣了下,随后笑弯了眉眼,难得好心地没出声打击他,“好啊,那就先谢谢了。”
陆震涛脸色微微有点发红,粗声粗气道,“谢什么,我还没查出来对方什么人呢!”
“我知道,但还是要谢谢你。”夏福心笑眯眯道,“不管结果如何,起码你是在帮我——对了,话说回来,你刚才到底找我什么事?”聊了半天,话题都扯到十万八千里远了。
突然被她问回来,对话对面的陆震涛有些窘迫,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我……”
“你什么?”
陆震涛眼一闭,“我只是想问你到底去哪里了,那么多天没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几天没回家?”
“……”
陆震涛沉默了,他总不能说他这段时间总是下意识把车从她住的地方开过去,然后发现她家里根本没开灯,还以为她出事了吧?
夏福心挑眉揶揄,“原来你一直在暗中偷偷关心我呀?”
“少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最受不了调侃的陆震涛当场跳脚,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当初你救过我一条命,我是怕我还没来得及还你的人情你就死了,那样本少爷岂不是要背一辈子人情债?你是纯心要我良心不安吗?”
说到最后不免有点胡搅蛮缠的意味,陆震涛冷静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就想拿头去撞墙。
好丢脸。
“好好好,对不起,我错了。”
夏福心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这孩子真逗。
虽然干着不着调的事,平时也很中二,但是讲义气这一条却是没得挑的。
“你不是在关心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这女人!”
陆震涛听着她毫不掩饰的笑声和敷衍小孩子一样的语调,顿时就有些心灰意冷,她还真把自己当小辈看了——
“随便你,爱信不信!”
话说着,恼羞成怒哼了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福心听着对面的忙音莫名觉得好笑,摇了摇头,也没当一回事,拿上手机下楼继续享受来自自家爸妈爱的关怀了。
另外一边的陆震涛神情沮丧地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指尖在上面无意识地划了两下,又一副恼怒的模样把手机收了回去,顺手塞进裤袋里。
顶着一头彩虹色头发的杜非凑过来八卦道,“我说你到底在给谁打电话,从早上就看你一直在盯着手机看,刚才又是踹车又是咆哮的,吃火药了这是?”
陆震涛重新点了根烟叼嘴里,仰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含糊道,“别问那么多,烦着呢!”
大块头阿勋在旁边接了句,“你发烧了?耳朵怎么那么红?”
陆震涛被烟呛了下,回头瞪了他一眼,极力克制着想去摸耳朵的冲动。
“问那么多干什么?跟娘们一样八卦。”将手里抽不到几口的烟丢到地上,用鞋底踩熄了烟头,陆震涛烦躁地耙耙头发,走出巷子,拉开跑车门,“先走了,剩下的你们玩吧。”
话说完,顺手发动引擎,脚下油门一踩,红色法拉利如一道闪亮耀眼的红芒咆哮而去。
杜非跟阿勋面面相觑,半晌,各自耸了耸肩,也跟着散了。
晚上的时候严以劭果然提前下班,让辛杰克把夏福心指定要吃的东西给她都带回来了。
夏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几名留下来的女佣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一只手不能用的夏福心就坐在客厅里欢欢喜喜地和丽莎娜喝着奶茶吃着寿司,老程跟辛杰克在旁边偶尔捞两块过过嘴瘾。
身为重点邀请人物的严以劭则是被夏爸爸拉过去手谈两把。
自从知道未来女婿会下棋之后,夏爸爸就跟找到组织了似的,一整个晚上都乐得没边了。
自家这未来女婿吧,不止会下棋,棋艺还相当不错。就连冷门的围棋也玩得颇为纯熟,而且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中军帐里运筹帷幄的将军,沉着冷静且攻防有道。不管他抛出什么样的话题扰乱对方的思绪他都能接得上,就算是没有多少涉猎的冷知识范围,他也能接得相当巧妙,让场面不至于冷下来。
和他说话让人有种仿佛回到年轻时候的热血感触,就算说上三天三夜都不会觉得无聊。
所以现在不止是夏妈妈对严以劭越看越满意,就连本来还坚持要对他‘再看看,观察多个两三天’的夏爸爸也沦陷了,对严以劭这个未来女婿满意得不得了。
要不是顾虑着两人还没结婚,他简直恨不能立马就让宝贝女儿把人拐带回老家,好向自己那些天天晒女婿跟孙子的老友们炫耀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