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明白!”同病相怜,谢寸官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父亲去后那种椎心之痛,一时就给戴若夕的无助与自责引发出来,他知道,这个女孩其实比自己更苦。谢寸官的父亲是出去旅游遭了意外,谢寸官最少并没有需要自责的地方。而戴若夕的父亲,却是为她买一个洋娃娃,在她的心中,总想着要不是自己要那个洋娃娃,是不是父亲就不会死。
“为了父亲!”谢寸官举起手中的那杯饮料:“我们快乐!”
戴若夕听了他的话,明显一愣,终于她也拿起了杯子。
“为了父亲……”她一字一顿地学道:“我们快乐!”说着话,眼泪却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蛋糕被分成了三块,戴若夕自己一块,谢寸官自己一块,至于另外一块,放上一把小叉子,就留在盘子中,谁也没问,也都没说什么。
吃完蛋糕再出门时,天已经黑了,自然而然地,谢寸官就拉起戴若夕的小手。
戴若夕轻轻挣扎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就顺从了他的力道。俩人就这么一直走着,没有进学校,而是环着学校的围墙,就这么一直走着。没人说话,只是牵着手走着。
没来由地,谢寸官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来:执子之手,与子谐老……
当驾校的经理将一本驾驶证甩到谢寸官面前时,就已经到了期末考试时间。
谢寸官虽然杂事颇多,而且下午基本都是在图书馆做拓展阅读,但却对专业课没有放松,所以考试过得毫无悬念,成绩在班上也算是名列前茅。
初次离家的孩子,肯定会比较想家。
所以当考试一完,学生们都纷纷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回家的路。
谢寸官就托叶准星给戴若夕订了回家的卧铺票,这个傻丫头本来要订硬座的,她来的时候就是坐的硬座。虽然她做家教的那家家长非常满意,甚至流露出要让她假期继续担任孩子家教的愿望,并表示要适当提高薪水,而且会给她再介绍几个学生,但戴若夕还是决定回家。
因为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
家教在北京可以做,在老家也可以做。虽然收入少些,但却能陪在妈妈身边尽点孝心。
谢寸官听了,只是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儿,却在她俯身提包时,将一个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偷偷塞到了自己帮她提的那个旅行包里。那是他昨天晚上就包好的,里面也写了几句话,无非就是打消她顾虑的一些话。
他本来可以借叶准星的车子送她,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同她一起坐地铁。
生活中的总需要有一些值得回忆的东西留在生命里。
一直将戴若夕送到进站口,看着她招手走进车站,谢寸官才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正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哇,大坏蛋,你送女朋友啊,原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呀?”
闻声看人,却是胭脂虎孙胜楠,一身休闲运动的打扮,手里提个行李袋。
自从叶准星和孙佳楠合好后,孙胜楠对谢寸官态度就变了样,虽然一口一个大坏蛋,但却不是原来的那种愤慨,倒多了几份朋友式的亲切来。
“嗯!”谢寸官听了她的话,做举袖拭泪状:“留恋处火车崔发,执手相看泪眼……”
“我呸!你个假腥腥,怎么跟那个张苗儿不谈了?”孙胜楠做鄙视状。
“呃——”谢寸官无语。
“嗯,那个张苗儿就是有些怪怪的不合群,不如你这个女朋友好处!”孙胜楠却自顾自地帮谢寸官解释道。
“大姐,你到底偷看了多长时间?”谢寸官忍不住翻白眼。
“谁偷看!我这不是刚下火车出站来,就看到你在这玩深情款款……恶心死人了!”孙胜楠忙辩解道。
谢寸官就道:“那我送你回家?”
“好呀,你开车了吗?”孙胜楠大眼一翻。
“呃——”谢寸官再次无言,正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就到了身边停下来。孙胜楠这才嘻嘻一笑道:“还是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