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在家里时候,就常听见她抱怨。
甚至嘲笑那些赏雪的人。觉得他们附庸风雅,十分无趣。
舒乘风笑起来:“棠儿这般记仇?”
“殿下。”雁南归叫了他一声,也不笑了:“妾的生母兰氏,死因蹊跷。”
舒乘风也不笑了,将她拉过来抱在怀中:“棠儿想要的,孤知道了。”
“兰家,原本与叶家和宁家一样,都是一品国公。只因我外祖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又没有至亲兄弟,故而也没过继子嗣。这个公爵,就这么没了。我母亲,兰国公嫡次女。本该尊贵。嫁给雁家,也算门当户对。可惜,我外祖走得早。”
“陛下将亲妹妹给我父亲做平妻,不过几年,我生母便过世了。那一年,我三岁。又过了两年,我的乳母临终,她是中毒。她临终,几乎是想尽办法,才能见我一面,只来得及告诉我,我母亲是被害死的。还没说清楚,就被赶来的人打断了。”
那时候,原主还小,难过五岁,又吓坏了,病了一场起来就全忘记了。
可雁南归不会忘记,关于原主的一切,她都知道。
不管兰氏怎么死的,她自己的奶娘被毒死,难道不蹊跷么?
“也是那以后,我母亲留下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我与二哥跟前的人也早就换了几次。”雁南归摇摇头:“小时候的事我有些淡忘了。不过,孟家生死一瞬间的时候,却清醒了过来。生为人女,至少要知道生母是怎么去世的。”
舒乘风想起了他大哥舒长风。
心中叹气,也明白雁家这一本烂帐。
于是,他将人揽紧:“大衍王朝,没有平妻。只有妾。”
这是他的定义,自然……也是他的承诺。
“沉冤的人,自然都要昭雪的。”雁南归此时,又笑起来。
舒乘风松了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过几日就该去巡视,孤带你去如何?”
“殿下!妾身子不好呢,受不得寒气,求殿下就放过妾如何?要是来年殿下还记着,那来年妾跟您去。”雁南归摇摇他的手。
舒乘风就笑了笑,没坚持。
他太清楚这女人了,她是不想去。
可这个不想去,绝不是因为身子如何。
她就是不想出头做这个靶子。她很清楚只要不是犯错,她始终是会有宠爱的。
没必要跟着出去几日,却叫后院的人惦记。
太聪明,聪明的叫人……有点烦了。
于是,舒乘风低头,咬住了她的耳朵……
雁南归挣扎起来,与他闹了好一阵。
舒乘风还有事,今日不能留宿了,于是又闹了一会就起身:“孤先走,改日再来看你,几日需要修养,就好好养着,这样的天气就不要去花园吹风了。”
“是。送殿下。”雁南归笑道。
送走了舒乘风没一会,前院的人就又来了。
这回是送来了赏赐。
一个巨大的木箱子抬来,后头还有两个内室是拿着木盒子。
打头的内侍姓刘,是前院内侍里的二把手。称刘管事的。
一把手当然就是云及了。
他笑盈盈的道:“这是一盆花,可不能受寒,还是抬进去?”
雁南归点头,叫人进了殿中。
打开了大木箱子,果然是一大盆开的极好的花。
是一盆月季。花苞不算太大,却有七八朵,开的正好,颜色是银红色。
“此花名叫‘粉妆楼’,府中花房里培育出来的,可总共也就只有四盆呢!一盆送去了太子妃娘娘那。一盆送去了苏良娣那。一盆在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