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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像是蚊子振翅一样，程阳甚至来不及开口问他问题，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程阳一边急速的退避着，一边回忆着刚才陈清的话，同时还要注意在躲避的时候不要殃及无辜，虽然这里可能也没几个人是真正无辜的。

程阳缓缓闭上眼睛，清空杂念，霎那间，他的世界里变得漆黑一片，整个世界没有光亮，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声。

从这风声来向以及扑面而来的齐宝山那浑浊的呼吸中，程阳寻出了他攻击的特点，猛烈、无所顾忌，每一招都想要制敌于死地，却不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此刻的齐宝山不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尊傀儡，似乎他正受着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使，疯狂的杀戮，不死不休。

闭上双眼的程阳起初很不适应，就像是一个刚刚失去视力的盲人一样，茫然无措，只能被动的躲闪。不过很快的，他的世界就不再全是黑暗了。黑暗中有一丝青色的光芒，如同是隐逸在厚重云层后面的朝阳一样，一点一点的用自己的光亮撕破这黑暗。

青色的光芒很快就战胜了黑暗，程阳顿时就感觉心里亮堂起来。他‘看’到了青芒当中，有一条黑色的巨龙正在张牙舞爪的飞舞着，不断的侵蚀着他的心神念力。

“原来是你在作怪！”程阳冷笑一声，于闭目状态下，驭起弑神，开始抵挡那条黑色恶龙。

恍惚间，程阳看到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巨大禽类，看起来像是燕子，但是却比燕子大数百倍。看起来像是雄鹰，可是哪只雄鹰有这样的长尾？

“难道这是凤凰？”程阳猛地想起小时候在师傅卧室里看到过的一副百鸟朝凤图，那副图画中就有一只百禽之王--凤凰。看来看去，眼前这只巨大的鸟类简直就跟那只凤凰一模一样。

凤凰浑身蒙着铁灰色的光芒，身后拖着一条长尾，一声清越的鸣叫之后，振翅高飞，而后便从半空中俯冲下来，迎着黑龙而去。眼前这一幕让程阳格外的震惊，他搞不懂这条龙和凤究竟是怎么回事，跟他与齐宝山又有怎样的纠葛？

一龙一凤，就在这黑暗的空间里展开了厮杀。此刻这场战斗似乎已经跟程阳和齐宝山无关，而完全是这龙、凤之间的争斗。只不过这场战斗中，程阳和齐宝山的状态截然不同，一个是神魂被控，另外一个则是格外清醒。

“这只凤凰难不成就是弑神？”程阳在惊愕过后，很快就意识到，或许这只凤凰就是弑神，即便不是弑神，至少它们之间也有某种密切的关联。

凤鸣龙吼，程阳眼前的这个小世界顿时就混乱不堪了。龙凤斗，这种场景几人有幸能够看到？龙和凤都是传说中的物种，现实世界，尤其是普通的百姓，都把这两种动物当作了瑞兽，真实存在？估计没人敢去想，而今天程阳却是亲眼见到了。

凤凰身上披着五彩的羽毛，双爪上指甲锋利如钩，每一根脚趾都有一尺多长，其双眼更是璀璨如宝石，让人不敢直视。而那条黑龙，浑身则是覆盖着精铁一般冰冷坚硬的鳞甲，一双龙眼龙尾带着锯齿一般的尾鳍，四只龙爪不住的在空中划动着，将庞大的身躯操纵的无比灵活。

蓬！

凤凰鸟五彩双翅一振，两团五彩霞光便直冲那黑龙击去，周围气浪滚滚，程阳顿时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搅动的近乎沸腾了。

面对凤凰的强力进攻，黑龙亦不甘示弱，它身体盘曲成螺旋状，尾部用力一扫，一道黑色的旋风便从其口中喷出，迎向那五彩霞光对撞过去。

轰隆隆！

两道光芒对撞的同时，一阵巨响便是发出，整个天地之间亦为之一荡，程阳身子一歪，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这里不过是程阳的心神世界，自然不会有天地之分，但是这一下却是让他觉得无比痛苦，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揪住了他的心，让他无法自拔，痛苦难当。跌倒后就是颠簸，颠簸之后就是眩晕，胸口一阵阵的血气翻涌。

“噗！”终于抑制不住，程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睛依旧闭着，可是整个世界却是一片血色汪洋。这血色不是别物，正是那凤凰和黑龙打的不可开交，各有损伤。

虽然心神受损，但是程阳还是兴致勃勃的观看，巨兽搏斗，这种情景简直是万年难遇。而且渐渐的，程阳发现只要他的念力强劲，凤凰的战斗力就会持续不断，而一旦他受损，凤凰也会跟着弱下来。就刚才他吐血的霎那，凤凰身上就被黑龙抓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看到这里，程阳心里也是明白，这场战斗虽然是两只巨兽在搏斗，可是归根究底，还是要看他跟齐宝山两人究竟哪个更强一些。

在自己的心神世界里，程阳深呼吸一口，念力徐徐升起，化作一股青烟扑向凤凰，继而消失在它身旁。反观黑龙，在它身后也是有一股青烟弥漫着，不过那股青烟已经越来越淡，而其声势也随之减弱。

然而黑龙虽然在变弱，性子却依旧很凶恶，它不甘落后，狂吼一声，冲着凤凰就卷了过去，巨大的龙尾一甩，将五彩凤凰死死的缠住。

两道巨大无比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整个世界都混沌起来，程阳不敢再去看那场面，只是死死的支撑着，逼迫自己源源不断的把念力传输给凤凰。这样的战斗场面气势磅礴，十分吸引人，程阳心中渴望去观看，可他也知道，现在的他不是一个看客。

“用心去感受，难道这就是陈清前辈的用意么？”程阳感到莫大的压力席卷而来，似乎自己已经跟凤凰并肩作战，与黑龙对抗了。

被黑龙卷住的凤凰伸长脖子，一声尖锐的嘶鸣之后，双翅砰的展开，居然是将那黑龙坚硬的鳞甲削开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翅膀解脱之后，凤凰便张开嘴巴，猛地一口火喷了上去。

火焰熊熊，其热度完全不是程阳所能想象，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叫一声，便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