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了桃林外头,远远的就见铺着一地的落红,倒是颇有些意趣。
也是巧了,遇见了太医署的人。
他们正在收集花瓣,这桃花的花瓣是能入药的,很多女子需要的药里头,都有这一味。
领头的是太医署一个寻常太医,其他人都只是奴才们。
他们不是请脉的话,轻易并不能接触主子们,所以来请安之后就匆忙退开了。
这本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沈初柳过后就与姚宝林她们一道去赏花了。
坐在亭子里瞧着,隔会一阵风来,那桃花花瓣就飞的到处都是。
倒是别有趣味。
这本来是个寻常日子,可过了几日,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原来是陆宝林的奴婢那一日也在这里采花,所以就瞧见了太医署的太医给沈初柳请安的画面。
原本只是回去说了一嘴,陆宝林也是脑子抽了,竟就出起幺蛾子来了。
起初还只是下面奴才们瞎说的,然后就越来越厉害。
直到四月里,凤藻宫请安的时候,被冯淑妃问到了脸上。
“听闻前些时候,景婕妤与太医署的太医在桃林密会?”
沈初柳一愣:“冯淑妃娘娘,此话也能乱说嘛?臣妾何时与人密会?”
“你急什么?宫里说这话的人可不少,有人看见了。这事,你问问陆宝林去。她的奴婢们可都看见了。”冯淑妃道。
“冯氏!你好歹是正一品淑妃,如此以讹传讹的话,也可说?”皇后怒道:“此事是怎么回事?”
峨眉上前:“回皇后娘娘的话,这纯属是无稽之谈。大约是上个月,景婕妤与姚宝林去赏花,巧遇太医署的太医带着十几个童子在摘花入药。怎么就传成这样了?”
“放肆!冯氏,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也是你一个妃子该乱说的?你是仗着冯太后娘娘,越发不把本宫与众人放在眼里了?”皇后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就等着冯淑妃开口呢。
冯淑妃不情愿的跪下:“臣妾岂敢,一时口快罢了。不管事情如何,这话传的委实难听呀。”
“既然是姐姐知道难听,就该早早的告知皇后娘娘处置,如何能当众说出这等话来?”康德妃摇头:“姐姐实在是哎……”
“你少装好人,我听到了,你难道没有?”冯淑妃怒道。
“回皇后娘娘,臣妾还真没有听说。”康德妃推的一干二净。
其实陆宝林的奴婢瞧见了,原本也没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的,可传着传着就难听了下来。
何况,冯淑妃也没有保护陆宝林的意思,这不是就直接给她漏了。
今日陆宝林也没来,她月份大了,下个月就要生产,所以没来。
沈初柳道:“皇后娘娘请明察,臣妾事无不可对人言,每日里去哪里,谁见了臣妾,都很好查证。陆氏传这样的龌龊之言,臣妾绝不能忍。”
“你放心,本宫信你,什么污言秽语,本宫绝不轻饶。”皇后哼道。
“冯氏失仪,禁足一个月。也不必挂绿头牌了。”皇后淡淡的:“至于陆宝林,哪个奴才乱说的,即刻送进内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