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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坏牛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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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小蛮的哭声一下子就停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发出亮闪闪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曹胤,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可曹胤却没有如她的意,只是诡秘的一笑道:“你们放心,这件事很快就有答案了,我只差一点点,还有一点点问题,就可以把这些事全都串联起来了。”

小蛮的眼光里全是迷糊,但回雪却仿佛早已经猜到曹胤要做什么一般,不无担忧的问到:“少爷,您是不是想……对付二老爷?”

曹胤对这个聪明的丫环充满了赞赏,不过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并不想把两个无辜的丫环牵扯进去,身为长房唯一的男丁,这件事原本就应该是他的责任,自己必须一力担起。

因此他投给回雪一个安慰的眼神,柔声说到:“不用担心,这件事我会有分寸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回雪无声的点点头,少爷要做的事,她永远都是默默的支持,绝不会有半点违抗。

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团黑渍,曹胤失声笑了两下,然后揪着小蛮的鼻头说到:“快去洗洗干净,今天晚上咱们不在家里吃饭,出去上馆子大吃一顿,少爷请客!”

“好啊!”小丫头欢呼一声蹦得老高,然后转眼就跑出了房门,浑然忘记了她们刚刚才吃完饭,说不定连汤水都还没下到喉咙。

到了晚饭时分,主仆三人一起到了街上,站在一家酒楼的门口,看着大堂里门可罗雀的三三两两几只小鸟,小蛮可怜兮兮的问到:“少爷,您真的要在这里吃饭吗,这里连人都没有……”

“好了好了!”旁边的回雪赶紧打圆场:“再怎么说汇源楼也是咱们自家的酒楼,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家人嘛,少爷请你吃饭,你还挑三拣四的,是不是皮又痒了?”

小蛮无力地垂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说到:“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罗大叔的手艺……姐姐,我们还不如在家里吃你做的饭呢。”

“呵呵。”曹胤的声音插了进来,笑呵呵的说到:“今天不让你品尝罗大叔的手艺,今天少爷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大餐!”

“啊?”两个丫头同时发出了吃惊的声音,不过一个脸上挂满了担忧,另一个则直接是一幅惊恐的样子,看那模样,好像她接下来要品尝的,不是大餐,而是毒药一般。

曹胤一看两个丫环的表情,立刻做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大声喊到:“喂喂,怎么了,难道你们以为少爷会做一顿毒药给你们吃吗?看样子你们对少爷似乎很没有信心啊!”

“少爷。”小蛮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到:“您在军中,是不是做的火头兵啊?”

“怎么可能?”曹胤不屑的说到:“火头兵哪有机会上阵立功,还得到这么多赏赐?”

“那您在军中经常自己做饭吗?”旁边的回雪也问了一句,眼睛里的担忧直接变成了恐慌。

“军中谁会自己做饭?”曹胤理所当然的回答到:“军队里都是吃大锅饭,只有军官才有资格开小灶呢。”

“啊!”两个丫环彻底绝望了,互相望了一眼,完全以一副即将奔赴刑场的架势跟着曹胤走进了酒楼。

“少爷!”酒楼的掌柜朱大忠看到曹胤三人进门,立刻吃惊的迎了上来,忐忑的问到:“少爷,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您如果要点菜,吩咐一声,小的自然会派人给您送过去,您看这还要您亲自来,这,这,真是……”

“好了。”曹胤摆摆手,随意的说到:“我们只是出来逛逛,路过这里,顺便进来吃顿饭,你不用专门招呼我们,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吧。”

朱大忠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堂,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躬身退了回去。

曹胤却没有在大堂停留,而是直接走进了后院,那里正是厨房的所在。回雪二人原本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曹胤拦在了外头,一本正经的对她俩说到:“这可是曹家的独门秘笈,只有家主才能学习,其他人一概不准偷看,否则挖掉双眼,割掉舌头,还要砍掉双手!”

两个丫环气呼呼的在他手臂上一边揪了一下,然后嬉笑着回到了大堂中。

看着曹胤走进后院,原本站立在柜台后面的朱大忠眼神突然变得一片冰冷,如果仔细看,还能从这点寒光中看到些许的担忧和恐惧,他原本也想抬脚跟着进去,可没料到两个丫环都被赶出来了,自己自然不敢再跟上去,只能默默地退回柜台后面,一双脚忐忑不安地在地上蹭来蹭去,似乎很想离开一般。

走进后院,曹胤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小厮正在无jing打采的劈柴,而在厨房门口处,倚着一个四五十岁的胖子,说他胖,可脸上的褶子却不少,很明显是因为生活比较落魄,所以瘦了一大截,导致脸上的皮肉都松弛了,不过以前的骨架还在,因此才给人以胖的感觉。

两人都没注意到曹胤走进来,院子里只听到那个胖子的数落声:“小狗子,我说你这样可不行,做事有气无力的,你怎么对得起小三姑娘给你发的月钱?要是换做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你早就挨鞭子了知不知道?”

被换做小狗子的小厮怒气冲冲的说到:“罗大叔,人家今年才十四岁,你就这样天天没ri没夜的压榨人家,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良心?”被称作罗大叔的胖子一跳老高:“我要是没有良心,会求掌柜的留你在这里做事?出了这家酒楼,两天就得把你饿死你信不信?”

“哼!”小狗子不服气的反驳道:“留在这里又怎么样,迟早还不是得饿死,你自己也知道,咱们这里根本没什么客人,依我看啊,关门是迟早的事情!”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罗胖子恨恨地啐了一口,顺手抽起旁边的一截树枝打在小狗子背上:“小三姑娘心好,给你吃给你住,你就这样报答她?我看你根本是狼心狗肺,我今天非要抽死你!”

“哎哟!哎哟!”那小狗子被抽得疼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斧头满院子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到:“我又没说错,这家店的确是快关门了嘛。不错,小三姑娘是好人,可她太善良了,总是被人骗,咱们俩一直都在这店子里,难道你还不知道,早就有人打着咱们这家店子的主意了。”

也不知罗胖子是追累了,还是被他的话所触动,突然一下子就停了下来,想了想,摇摇头叹息道:“唉,实在是可惜了,小三姑娘那么好一个人,偏偏遇到那样一个主子,真是,真是……”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传来,罗胖子的目光突然大亮,赞叹道:“不错,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随后他转过头,疑惑的看向说话的方向,然后双眼骤然睁大,惊恐的伸出手指头结结巴巴的说到:“少,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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