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位刘大人么,没几天就被上司盯上了,不出三个月,就从礼部滚出去,一溜烟到了个清水衙门里过活去了。
至于那位继室张氏,竟也不知怎么了。夜夜梦见嫡妻索命。
渐渐失宠,日子艰难的很。
当然,这是后话,且不提。
只说这些话,被宫里众人听见的时候,都有想法。
坤宁宫里,皇后正在修剪一盆矮子松,闻言笑了笑:“宸妃如今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招。”
拉拢人心的招数真是用的炉火纯青了呢。
这也是她有底气,腰杆子硬。不然一个妃子,怎么敢说这些话?
便是好话,也轮不到她说!
可她就敢,说了。只有人夸她的,没有人敢塌她的台子。
“这位宸妃娘娘,倒是会占着大义恶心人。”杨嬷嬷叹气。
她也是服了,这宸妃娘娘做事情,处处都能说得过去。
就好比这回,该说她轻狂的,可她有子嗣傍身,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她说的又都是尊敬嫡妻的话。
处处把个皇后放在头里,没有一丝不尊敬的。叫人怎么说呢?
说她说的不对?
肯定不能。
说她太张狂?人家才夸了你,你就打人家的脸?你倒是痛快了,外头人怎么看怎么说呢?
人家做妾的才说主母好,主母回头就说人家轻狂了,这不是明摆着是欺负人家了?
皇后也只能是听着,只表现出一副果然是体恤下情的好主母来的样子了。
“你瞧,她就是这么有本事。生生叫我呕得慌,还没法子。罢了,嬷嬷不必生气,去把我收着的那个珐琅梅瓶给她送去吧。”皇后轻笑着,倒像是不甚在意。
她几年前开始正经留心宸妃之后,就知道她不是个软柿子。
当初装的好,是因为地位低。
可她有了地位之后,还是有个度的。
她甚至从不与她这个失宠的皇后为难。
皇后想啊,要是她也能这么淡淡的过日子,这日子也就过下去了。
可她不甘心啊,自己的孩子没留住,做了一回皇后,难道也过些年死了之后,就人过无影?
凭什么呢?她死了之后,不管是谁做了继后,肯定不会像她这么沉寂。
她如何肯?
倒是她,眼下不和宸妃计较,只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天长日久,慢慢来吧!
伸出剪子,将最后一枝多余的矮子松剪了,然后放下剪刀:“去点膳吧,这些小事,不必介怀。”
既然,她做妃妾做的无怨无悔,她做主母的,赏赐她些东西,也不碍事了。想来,她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