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恶了!一定是哥哥在骗自己!一定是的!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这……脸色也不太好……”薛少彦见安瑾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连忙紧张的问道。
安瑾心头微怒,待她看向薛少彦那双充满无辜的星目之时,心头却是升起了一阵悸动。
‘噗通,噗通…….’
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夸张的心跳。
“那个……”
“那个……”
二人一同开口,却又同时停了下来,安瑾和薛少彦脸颊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红晕。
“你……明天就要离开了?”
“恩,是啊……”望着安瑾那双清澈出尘的水眸,薛少彦一紧张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又不自觉的紧抓着衣服,他慌忙的找了个话题,道:“不过等过段时间,我会再回来的!”
不过到时候……也许就是父亲一同前来,带着聘礼,来谈婚事的。
想到这里,薛少彦鼓足了勇气,对着面前安瑾那张出尘脱俗的脸庞,问道:“安瑾,虽然我们早有婚约,但我还是想尊重你的意愿,我们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你……你到底愿不愿意……愿不愿意嫁给我?如果你愿意,我回家便和父亲说,下一次来的时候,会带齐了聘礼,来迎娶你……”
一番话说完,他的脸又变得通红通红的,眼神游离着却是怎么也不敢对上安瑾的眼睛。
安瑾听了薛少彦此言,心中先是一紧,随后便是狂喜不已,但见薛少彦这副害羞的可爱模样,安瑾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
“好,那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我?”
“那是自然!”薛少彦毫不犹豫的道,他当然是喜欢安瑾,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完完全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那……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真的?”
“是!”
薛少彦用力的点头,如果能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我再问你,你可是喜欢我的这副容颜?”
女人最怕的就是色衰爱弛,她虽然有一副绝美的容貌,可是,却总有老去的那一天啊,如果薛少彦爱的是她的容貌,那又该如何是好?
薛少彦似乎是明白安瑾的言外之意,他目光真诚的望着她,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沉声道:“你我的缘分是从出生前便注定的,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当你老去的时候,我也会慢慢的老去,我薛少彦想要的只是一个一心一意与我执手一生的爱人,安瑾……像你这般美好的女子,不论是心地,还是外貌,都是那般的美丽,如果能够娶到你,是我薛少彦三生都修不来的福气……我又怎么会嫌弃你呢?”
这番话说的,十分的真诚,不似之前薛少彦对她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温暖,直白,让人心头热热的。
安瑾一滴感动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地流了下来,薛少彦眼眶也是同样的一热,抬手,温柔地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薛少彦,我等你来提亲……”
暮色渐暗,夕阳躲在厚厚的云层之中,带着一抹胭脂的色泽,斜斜地挂在西山顶上,透着万般的依恋。
一条闪闪发光的红线,缠绵地绕在安瑾与薛少彦之间,将他们的心,将他们此生的缘分,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桃九对着空无一人的远方,微微地笑。
但见她的手中,正紧紧的握着一条银白色的线,线的另一端是低垂在身侧的雄鹰纸鸢。
纸鸢的尾部,那银白色的绸缎上,隐隐闪现着几行小字。
“情难却,情相牵,只羡鸳鸯不羡仙……”
看着一对儿又一对儿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桃九便是那个最深刻的见证者。
只羡鸳鸯不羡仙……
她缓缓抚摸着手中的纸鸢,神色是不同任何时候的柔情,谁能告诉她呀,如果连凡人都会说上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那么……她当年在西山辛苦修行的那一千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琼华遗梦一千年
此岸见
彼岸见
何时镜圆
伤流年
……